“哥,說實話,我覺得你還是正常打扮就好,這樣有點……浮誇。”南藜托著下巴。
南蒼拽了拽衣擺,“可那樣溫如芸還能不知道是我嗎?”
這樣溫姐姐也能看出來是你。
南藜扶著額頭,沒敢說出來,隻要彆逼著他一起去怎麼都可以,畢竟他這哥也不是幾頭牛就能拉回來的。
南藜說著不去,還是偷偷跟在了後麵。
不得不說,南蒼這身衣服還是頗為顯眼的。
他一個比平常男子還要高好幾寸的個子,穿得如此招搖,人人都伸著脖子大老遠往這邊看,把好好一個街市變成了烏龜洞裡進了條花鯰魚。
南蒼本人好像對此一無所知,還走得頗為正派。
“南……蒼?”
這聲音……是蘇玉,南藜聞聲趕緊溜了。
蘇玉憋不住笑,“南蒼你這是……”
南蒼黝黑的麵龐透出紅來,壓低了聲音,“你怎麼認出來的?”
蘇玉拽著南蒼進了條暗巷,倒不是她為他考慮,而是跟這麼個人說話,彆人可能會以為她腦子也有問題。
“我又不傻,何況,這一整條街的大概都看出來了,不差我一個。”
“那這樣,溫如芸也能認出我了?”
蘇玉摩著下巴,“你要查溫如芸?”
“你如何得知的?”
“楊可卿得令時我也在場。”
南蒼哼了一聲,“將軍信任你,我可不信任。”
“先不說這個,你要查溫如芸,倒也用不著男扮女裝吧?”
南蒼臉更紅了,比他家的石榴花還紅。
“那要如何混進溫亭欄?”
“溫亭欄的姑娘都是有編製的,這你跟著禾將軍不會不知道吧?當然是混不進去,再者,喬裝打扮也不太可行,她認人很準。所以,你隻能直接進去,假裝禾將軍找她有事,攀談一番,可能會有一些消息。”
南蒼這時恍然想到是何處不對勁,“……等等,你是如何得知將軍跟溫如芸相熟的?”
“蘇家若是這點也查不清楚,就不配在朝堂上立有一席之地了。”
蘇玉頓了頓,又道:“不過,你要去的話,帶我一個。”
南蒼冷冷笑著,“為何帶你一個?”
“隨便你,不過想要不引起溫如芸注意還有一個方法,如果我們兩個假裝隻是去聽曲,你猜溫如芸會不會更相信你不是去調查她的?”蘇玉眨眨眼。
南蒼:“……”
蘇玉見有戲,道:“不過,還是先回去把你這身衣服換掉。”
溫如芸坐在窗台上,裙裾飛揚,“南副將,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南蒼未來得及說什麼,蘇玉就搶著道:“隨便走走,誰知就走到溫亭欄這兒了,來姐姐這裡聽聽曲,姐姐沒問題吧?”
溫如芸笑了,“既然蘇二小姐都說了,那我不請客都過意不去了。”
蘇玉拉著南蒼就進了溫亭欄,低聲顯擺著,“怎樣?還可以吧?”
南蒼蹙起眉頭,“沒有你我照樣可以進溫亭欄。”
蘇玉嘀咕著,“承認一個有這麼難?”
南蒼一把拽住蘇玉的手腕,喝道:“蘇玉,你到底來乾什麼的?”
蘇玉被拽得愣在那裡,一雙杏目圓睜,“你這麼凶做什麼?”
“抱歉。”
“我是來白聽曲兒的。”蘇玉揉著腕子道。
南蒼:“……”剛才拽輕了。
蘇玉沒理他,叫道:“叫珠兒姑娘彈曲琵琶。”
溫如芸婷婷嫋嫋走下階來,道:“蘇玉姑娘還頗有眼光,珠兒姑娘前幾日彈的一曲《醉花陰》不少樂師紛紛效仿,都比不得珠兒姑娘那一曲有靈氣。”
“那是自然,我就是慕名來的。”
溫如芸不慌不忙地叫了珠兒帶他們到樓上廂房裡坐。
蘇玉悄聲對南蒼道:“你沒提前做好計策吧?這個珠兒是新到溫亭欄沒多久,對一些規矩比其他人生疏些。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套些話也比其他人容易些。”
“你這是聽曲兒需要的?”
蘇玉眨眨眼,“是啊,這事兒我要不調查好,你能放我在溫亭欄白聽曲兒?”
南蒼蹙緊眉宇,沒答話。
琵琶聲落珠般,落進兩人的耳中。
“南蒼,你會恨我嗎?”
南蒼看過去,“不會,恨是一種很費精力且無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