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月色正濃諸事宜 現在就救他……(1 / 2)

“以我現在的狀態,也沒辦法……咳咳……”禾肖年麵色白了一瞬,咳出一口烏血,“沒有太多時間了,你一個人的重量不會有事,你先走。”

“我一個人的重量也是重量!我好不容易才跟你相認,你再敢說一句我先走的話我就揍你!”柳言歡拿著帕子擦去禾肖年嘴邊的血跡。

“你知道嗎?”禾肖年拂去他的手,盯著眼前那雙桃花眼,“當年你爹蒙冤滿門流放,是我爹舉諫的。我不知道他們在官場上有什麼糾葛,但是我的確親眼看見那日,我阿爹與你爹商討了什麼,他回來時很氣憤,憤然將你爹的名字寫在了奏折上,第二天就帶著我去麵見了先皇。”

他每說幾句就要咳幾聲,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那日還是寒冬臘月,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在偌大皇宮裡隻有你和我一樣是一個人,所以我看見你格外親切,我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的。可我回家後才聽聞,你是柳誌廣的嫡子,那日我爹將折子遞上去的時候,你們家的流放就已經蓋棺定論了……你阿娘、阿姐,她們的死,都是我阿爹的錯……你火燒江家,也是我們的錯……我……你不用原諒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真相,再決定要不要留在這裡。”

“就這些就想讓我拋下你?你還記得那天你入獄,我給你講我碰到我阿爹的事嗎?他那時就告訴我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爹的錯,也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恰恰相反,他們是誌同道合的好友,隻是我爹幾次三番直言進諫觸怒了聖顏,聖上對他早就不滿,希望除之而後快。我爹找到你爹,告訴他如果他要致仕歸田怕是不可能了,若是彆人去舉諫怕是誅九族的罪名,他希望到時候站出來的是他。”

柳言歡笑著摸了摸禾肖年的臉頰,“你知道,作為手握兵權的將軍,在當今是被看緊的,你阿爹當時也是如此。若是他站出來為先帝除掉眼中釘,你們家的局勢也能好一點。沒想到我們家流放後不久,那群賊黨就舉報你爹叛國……”

“我爹沒有……”

柳言歡俯身,聲音輕輕柔柔,“我知道,他們當初都是為了我們能好好活著才做出那樣的決定,所以,活下去才是他們想看到的。”

“我會好好活著。”禾肖年抓著柳言歡的胳膊,發覺手指使不上力氣,“但我現在……好困。”

柳言歡在禾肖年額頭上吻了一下,“那就睡一覺吧,醒來我就帶你出去了。”

“可你……”禾肖年還想說什麼,但是身體越來越沉,眼皮也不聽使喚了。沒一炷香功夫他就沉沉睡去。

柳言歡將禾肖年倚靠在石壁上,起身一掌拍在了當時他們所說的生門上,對著虛空道:“他已經睡著了,你不妨出來說話。”

似是回應,前麵的石壁旋轉了一個角度,向牆體裡麵回縮。柳言歡勾了勾嘴唇,直直走向了走廊另一側,他對著儘頭的石門輕輕一推,便是一道刺目的光輝。

“閣下不打算自我介紹一下嗎?”柳言歡歪了歪頭,對著逆光立在門口的人影道。

那人白發紫眸,逆光而立,隻有白袍上的金絲線閃著流光,“鄙人晏秋崖,請賜教。”

“小生賜不了什麼教,隻想勸閣下救他一命。”柳言歡拱拱手,“他的死活對於閣下來講或許不算什麼,但是恐怕閣下有讓小生做的事吧?”

“我自會讓人去解了他身上的毒,你現在還是……”

柳言歡向後退了一步回到石門之後,“閣下想跟我做交易的誠意不夠啊。”

“那你想如何?”

柳言歡站在陰影中的眼神陰鷙得與適才判若兩人,那桃花瓣狀的雙目也勾勒出棱角,“現在就救他。”

晏秋崖妥協了,“好。”言罷對身後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將密道中的禾肖年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