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假信假送真扮戲 他連偷雞摸……(2 / 2)

柳言歡撐著眼皮,“阿年,到了時候,北境你就大膽地去,京城交給我,你不用擔心這邊。”

“嗯。”禾肖年的聲音低低灑在耳後,帶著沙啞,聽得柳言歡感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北境那幾個自投羅網的,倒是不難找,總歸要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候和晏秋崖連坐。”

柳言歡小聲哼唧著往他懷裡蹭了蹭,“彆忘了查一查你小時候撿的小孩。”

“知道。”禾肖年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眼皮打架馬上就要動真格了,吻了吻他的額頭,“睡吧。”

“嗯。”柳言歡又哼了幾聲,沒多時呼吸就逐漸平穩下來,睡得沉酣。

儘管柳言歡累得要死,還是在清晨醒了,那時禾肖年已經起身幫他掖好了被子。

他掀起一邊眼皮,哼了一聲,“你要走了?”

“嗯。”

“等一下,我起來送送你。”

說得跟真的似的。

禾肖年挑了挑眉毛,“……你還起得來?”

柳言歡迷迷瞪瞪,聽什麼都像挑釁,果真試了試,渾身的骨頭立刻像重新對了一遍,“你故意的?”

沒想到禾肖年居然笑了,笑得還挺好看,耳朵尖暈了層淡紅色,“嗯。”

聽完某人頂著這麼好看一張臉大言不慚地承認,柳言歡乾脆認了栽,“出門記得拉窗子,叫小……小兔子不在,那小子也不在,我一個瞎子大概要一個人孤苦無依了。”

瞎子賣慘禾肖年倒是聽得稀奇,“自己選的,自己扛著。”

“滾吧。”

禾肖年:“……”

禾大將軍慢悠悠地滾了,隻留了東邊的窗。此刻的陽光剛好透進來,曬得人又犯了困,柳言歡摸過炕桌上用過的杯子,想咂一口昨晚剩的茶醒醒神,水到嘴邊他才察覺到熱意——禾肖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茶水倒了,換成了溫水。

“可惜了,剛讓人滾遠了。”

他似乎沒在意什麼,支起身子,在窗邊逗弄那隻飛到窗口來的野鴿子,“差點把你忘了,你跟阿年養的那幾隻還真像,不愧是北境的沙子裡養出來的,就是比一般鴿子……肥美。”

鴿子:“……”

柳言歡解下鴿子腿上的信筒,在夾層中倒出一張紙條,勾著嘴唇喃喃一句:“還真偷拆我的信?還好備了一個夾層。”

某人送信一向光明磊落,偷雞摸狗的事都是親力親為,從沒興師動眾地讓自家鴿子為自己代勞過,怎麼可能料到真正的傳書在夾層裡?

此刻的禾肖年,正坐在禁軍大營裡對著一張字條發呆。

——麻煩給我帶一份清風樓的芥菜扣肉。

末了還畫了一個笑臉。

禾肖年:“……”

這是個什麼品類的暗號?

字體他不熟,但這語氣他幾乎可以聽出出自哪位口中——有人將字條手抄了一份。可為什麼是北境的鴿子?他知道柳言歡的步履踏足過大宋的大江南北,但北境這個詞倒是第一次和他扯上聯係。

總不至於是偷了柳府的鴿子,再丟回來,順便表達一下對芥菜扣肉的思念之情。

聽起來倒確實像柳言歡的手筆……

南蒼看著前將軍犯了會兒傻,咳嗽一聲,道:“禾豐。”

禾肖年怔愣著道:“叫李青藍過來。”

李青藍趕得很急,一張比南蒼還黑得透徹的臉此刻熱得通紅,“大人。”

禾肖年沒看他,“清風樓的江子清,你可有交集?”

李青藍不明所以,還以為江家犯了什麼事要與李家連坐,忙道:“平日裡會和其他幾家小輩一起吃吃酒,朝堂上倒是沒什麼往來。”

“你是禁軍的,和光祿寺朝堂上沒有往來也正常。噢,對了,我記得你有個堂弟,叫……李瓊之的?”禾肖年點點頭,又補了一句,“之前江子清宴請我升遷的時候還見過的。”

嗯,印象深刻,因為給柳言歡拍過馬屁。

不點頭倒還好,一點頭把李青藍點出一身冷汗,“瓊之怎麼了?”

這明擺著是知道點什麼事的,之前沒這樣隻能是不小心撞見的,撞見還支支吾吾,隻能是自家人,犯的事自然是全家一起遭殃的事。

直到李青藍的臉色和他的名字分毫不差了,禾肖年才開口。

“沒事,”禾肖年正色,抬了抬目光,營門的光正好落進眼底,沒露出絲毫異樣。瞎話放完了,人也嚇過了,該扯正事了,“想讓他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