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
你還在角落鼓掌,一身筆直凜冽的西裝,陷落在唐璜。
[第一幕]
他還是決定回日本。
十代目甚至連“你是彭格列雨守”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他還是想逃離。
隼人的死,和當年父親出事似乎還有不同,心痛什麼的已經感覺不到了。堅強了這麼久,可不可以軟弱一次,哪怕隻這一次。
他其實不勇敢的。
收拾東西在抽屜裡發現兩張歌劇的票子,日期是一月前,隼人出事那夜的第二天。
隼人那家夥……
他勾起唇角。
二十歲之前兩個人多是各乾各的。隼人會經常跑出去聽些歌劇啊演奏會之類的,而自己總窩在家裡看棒球比賽或是偶爾練習。
不過二十歲後兩個人似乎都各都忍讓或是越來越習慣於戀人的習慣進而變成了有歌劇演奏會一起去聽,有比賽一起看的樣子,再不就宅在家裡,做什麼自然就不足為外人道了,不過那一次在下自然是一生一次唯一一次,你們知道了就不再重複。
於是回日之前的一夜還是頂著雨去聽了一場歌劇。
在大廳燈火熄掉那一瞬,他甚至感到一切仍和以前一樣,隼人還就坐在自己身旁,輕輕動動手指就可以觸到戀人溫熱的掌心。
花腔女高音起伏連綿的歌聲像是婉轉的百靈,濃豔的妝容,華麗的裙擺,誇張豐富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卻總讓他有一種是在看黑白默劇的感覺。
原來一個人看歌劇是這麼一種憂傷的事情啊。
呐,隼人,你要是回來,我一定再不放你一個人看歌劇了。
那些最華美的歌劇院,最優秀的演員,最昂貴的門票,最熱鬨的票房。
機械地同旁人一起鼓掌,心尖上卻隻有桎梏的荒涼。
[第二幕]
還是那破碎淩亂的夢境。
還是那個庭院那棵櫻樹和那有些縹緲有些憂傷的笛聲。
是夜。
有細密雨水騰起淡白稀薄的煙,疏窗有些微的光火透出。
抬手看著雨水從掌中穿過,落在泥土裡,依稀嗅到靜夜的芬芳。
門板被輕輕拉開,有溫潤優雅的男子立在門後,袖中籠著一管笛。
燈火綽約。
男子眼中有動人的光華一閃而逝,隻餘恍惚燈火搖曳灑下的駁駁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