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易水寒愣了,他略帶震驚的看著若離。
那人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與他對視,還歪了歪頭,“嗯?”
“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他這樣問著,眸內是他自己都未發覺的溫柔。
易水寒被他盯得有些慌亂,沒有回答這句話,直接轉過頭走向了和尚那邊。
子衿見他這樣竟笑出了聲,搖了兩下折扇,心道二哥這是臨陣脫逃了?有意思。
這邊,那女子恢複神智後也得知當年的真相,她滿臉不可置信,“沒想到,你我竟都做了彆人的棋子……”
“這也怪我,是我沒有事先說明自己的情況。”
“這才禍及到了你,對不起。”
那女子歎了口氣,開了開口,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
和尚轉頭看向易水寒,“仙尊……”
易水寒伸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然後看向那女子道:“我有話要問你。”
說完,點了她身上的一個穴,“這樣可以暫緩寒冰陣對你的影響。 ”
“多謝仙尊。”
關於寒氣會不會繼續侵入經脈,易水寒沒有說,但他們二人也都心裡明白,施出的法術怎麼可能再收回?
和尚將其扶起來,易水寒自手中凝聚了一片霜花,覆在女子額頭處。
“ 如此可以暫避傀儡術對你的影響。”
“謝仙尊。”
易水寒微微點頭,後道:“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嗎?又是怎麼中的傀儡術?”
女子想了想,道:“當年那人把我抓走後似是想要達成什麼目的,於是將我囚禁在了地牢裡,後來……”
後來那人的計劃不知為何失敗了,整座山都被毀了,她趁機逃了出來。
然後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走到了哪裡,隻記得在一片黑漆漆的地方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對她說了很多話。
至於說的什麼她不記得了,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
“對不起……”
易水寒一時不知說什麼,他向來知道如何稱讚彆人,彆人反過來稱讚或是道歉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若離及時出現,他把易水寒往自己身後拉了拉,這才道:“倒也不必如此,畢竟你也是被他人利用。”
“隻是傀儡術無法解除,我們幫不了你。”
聞言,女子連忙道:“不必,如今城中一切因我而起,我也該承擔後果。隻要我死了,傀儡術也就不起作用了 。”
隨後,看向易水寒道:“所以,還請仙尊施完沒有完成的法術。”
“阿錦。”
女子回頭看著和尚,眸內閃著淚光,“這是我們說好的,一切因我而起也應因我結束。”
沉默片刻,那人才道:“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
“仙尊,請您施法吧。”
“好吧。”
“流影,去。”
女子的身形漸漸消散,她含淚道:“認識你很高興,隻希望下次我們不會錯過了。”
“我答應你……”
待女子身形完全消散後,易水寒悄悄施了個法術,在手心彙聚了一朵冰玉蘭,在裡麵放入了什麼。
他把那朵冰玉蘭遞給了和尚,道:“雖然此事因她而起,但念在是被人控製,所以留她一抹元神。”
“我將這抹元神交給你,剩下的一切由你決定。”
和尚接過那抹元神,向易水寒道了謝。
歎道:“這世間一切皆有定數,有了緣由便會有因果,我既與她有緣,便結下了這因,如今這樣算是我與她之間的果。”
世間緣由皆有因果,沒人能逃避,因為沒有緣就沒有由,緣即是因,由即是果。
因果環環相扣,皆是定數。
幾人望著和尚離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微風拂過臉頰,給人一種愜意的感覺。
但再好的氛圍也是會被打破的,隻見子衿伸了個懶腰,“總算解決完了,可以回家了。”
話音剛落,子衿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奇道:“這蠱妖是中了傀儡術才這樣,那百年前是不是……”
若離回道:“是的,就是如你所想,她百年前也是被人控製的,不出意外假扮那個修士的人和抓她的人是同一個。”
“你怎麼如此篤定?”
若離笑了一下,不答反問:“難道師叔沒有發現她說的話是從被抓以後開始的嗎?”
“我敢肯定,她的記憶不全,就算恢複了神智,也隻能隱約記起一部分,當年的真相她不也是從那個和尚口中得知的嗎?”
子衿想了想,覺得若離說的似乎沒錯。
易水寒則道:“修真界會傀儡術的人不多,看來要好好調查調查了。”
“二哥說的對。”
於是,他們分成了兩路,若易二人回天霜門向沈儒冉說明此事,而子衿則去陳府表明結果。
同一時間,某個不知名的山裡。
黑衣人一拳砸向牆壁,手背頓時鮮血直流,可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嘴角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我們來日方長。”
天霜門
天霜殿內易水寒正在和沈儒冉商議此事,而若離被尚清影拉在不遠處詢問。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懷疑有人想借此挑撥三界關係。”
聽了易水寒說的這些,沈儒冉點點頭,這點他先前是想到了,隻是有些懷疑真假,現在易水寒也這麼說,八成是真的了。
有人想借機挑撥三界關係,擾亂修真界。
沈儒冉思考片刻,道:“如此看來,妖界算是第一個突破點?”
“沒錯。”
“妖界雖與仙門百家立下約定,但卻是被逼的,如果此事傳到妖界,定會有人趁機毀約。”
“那依你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