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色天堂——上城區的地下俱樂部。
湯姆·奧倫駕駛的黑色私家車停靠路邊,車內空無一人。
周邊街道的監控最後一次拍到湯姆·奧倫三人的畫麵——是他們從車上下來,跟著瑰色天堂的兩名頭戴兔子麵具的保安避開矚目熱鬨的正門,從瑰色天堂的另一個入口進入這座地下俱樂部。
阿爾弗雷德調出瑰色天堂展示在他們官網的平麵圖發給蝙蝠俠,兩人同時發現湯姆·奧倫一行人走的入口是不存於平麵圖上的——一個在建造瑰色天堂時被藏起來的隱秘區域。
“老爺,我從網上發現一個有趣的報道。”
當蝙蝠俠潛入他設在瑰色天堂附近的安全屋,打算喬裝之後進入內部打探情況時,陪他進行這次夜間活動的阿爾弗雷德儘職儘責從蝙蝠洞收集與瑰色天堂相關的信息,“‘哥譚瑰色天堂老板近日和薩爾?馬羅尼交往密切,疑似拋棄舊愛再找新歡?’,發布日期剛好是一個月前的今天。”
“阿福,”調整著符合他這次偽裝的粗礪聲線,布魯斯戴好假發,把自己弄成一個街邊混混的形象,“我不知道你原來還喜歡看這種新聞。”
“不。”
阿爾弗雷德否認他沒有如此愛好,接著說明為什麼要特意挑出來這篇新聞,“整篇都以詼諧幽默的風格描述——瑰色天堂老板之前一直和羅馬人走得很近,但不久前兩位不知原因的鬨崩,瑰色天堂老板才開始和馬羅尼接觸。”
布魯斯貼胡須的動作一頓,他想起前不久上城區的□□勢力發生過一些變化,以瑰色天堂老板和羅馬人鬨崩作為開端,上城區的黑、、、幫們因為重新劃分地盤相互間發生好幾次衝突,這場混亂最終在蝙蝠俠介入後結束。
再之後,哥譚發生的“失蹤案”和“自殺案”奪走了蝙蝠俠全部精力,他也沒去留意瑰色天堂老板後來發生了什麼。
而現在瑰色天堂老板又和攪得最近哥譚不得安寧的兩起案子的“幕後真凶”有接觸,其中,還牽扯法爾科內和馬羅尼這兩個哥譚當地最大的黑、、、幫——
“一篇無人關注的新聞證明不了什麼,阿福。”
“是的,這的確證明不了什麼,但我的多年經驗讓我明白一件事,一些真相往往會被知情者用玩笑的方式說出,然後被人們當成笑料而忽視……我隻是希望你留意這條線索。”
“我會的。”
淩晨的街上打算徹夜狂歡的年輕人成群結隊,自由出入這座遠近聞名的俱樂部,儘情享受屬於他們的夜晚。
整理好衣領,做完偽裝的布魯斯化名傑克·肖混入一支要進入的瑰色天堂的隊伍,跟隨他們來到瑰色天堂的內部。
四周人們的臉在昏暗的燈線下模糊不清,布魯斯按照腦海裡提前記好的地圖避開監控,經過幾次拐彎後,一條看不見儘頭的T形走道出現在他的麵前。
布魯斯停下腳步等了一會,但通訊器的另一頭遲遲沒有動靜,“便士一?”
“……稍等,老爺,操控超級電腦對一貫作為管家的我來說還是有點吃力,而且入侵的這片隱藏區域的監控係統要比其他地方麻煩些——好了,向左走,直行。”
共享瑰色天堂監控係統的阿爾弗雷德回放監控,輕易調出湯姆?奧倫一行人來到瑰色天堂的所有去向,管家透過通訊器傳達給蝙蝠俠:
“前方左拐後您會看見一個白色的門,門後的房間沒有安裝監控,我看不見情況。”
“半小時前,傑維斯?泰奇和愛麗絲?卡羅爾一起進去,沒多久,隻有泰奇一個人出來,他從相反的方向離開後至今還沒回來,房間外麵沒有守衛……但您進去時,也要小心。”
根據阿爾弗雷德指示,他所說的那扇白色的門很快進入布魯斯視野範圍,門後很安靜,布魯斯推開一條門縫後也沒聽到房間裡傳出任何動靜。
輕輕推開未上鎖的房門,門後房間的全貌展現在布魯斯麵前——
純白色的圓形房間的正中央,藍色衣裙的少女進行著隻有獨自一人的茶話會。
她麵朝門口,目光呆滯的雙眼正好與門口的布魯斯迎麵相撞,麵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愛麗絲·卡羅爾無知無覺,她保持自己喝茶的優雅姿勢,一口一口搭配桌上的糕點慢慢抿儘杯裡的茶水。
布魯斯放緩聲音,“愛麗絲·卡羅爾?”
他的呼喚沒有得到回應。
趕來瑰色天堂的路上布魯斯調查過傑維斯?泰奇的背景,查出這位科學界曾經的頂尖人才被送入精神病院前很擅長催眠,一直從事研究人類腦電波和心靈控製的實驗,但這項不被同行看好、已經進行至一半的實驗也在傑維斯發瘋後就此終止。
聯想那些受害者毫不猶豫自殺的舉止和傑維斯?泰奇研究的那個實驗的詳細介紹——“用於控製腦波及生物行為”,布魯斯推斷泰奇入院後有人暗中出資協助他完成了實驗,放出沒有痊愈的傑維斯?泰奇在哥譚利用他的研究發明犯下命案。
救出愛麗絲·卡羅爾、阻止傑維斯·泰奇繼續犯罪、揪出究竟是誰從暗中幫助他……這也是布魯斯選擇喬裝潛進瑰色天堂的原因。
布魯斯靠近房間中央安靜沉默的少女,仔細觀察她,確保傑維斯·泰奇沒有從愛麗絲身上放什麼危險物品。
離近後,布魯斯注意到愛麗絲頭頂戴著一個黑色的發箍,而在她金發和發箍之間夾著一張用黑筆寫有10/6的白色卡片。
他伸手取下,卡片脫離愛麗絲頭頂的瞬間少女身體一軟,腦袋直直朝身前桌子砸去,眼看即將來個親密接觸,布魯斯扶住了愛麗絲肩膀。
手中茶杯摔碎的聲響驚醒愛麗絲,她用手扶住桌沿使勁晃了晃暈沉難受的腦袋,驚恐詢問:“這是哪?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在家嗎?”
愛麗絲順著肩膀的手望去,看見一個壯漢站身旁還用手抓著自己時,她下意識止不住地想要尖叫。
“噓。”
布魯斯捂住少女的嘴,做出安靜的手勢,“你現在被人綁架了,是你朋友委托我來救你,我可以放開,但要保持安靜。”
愛麗絲微微點頭,清明的雙眼從聽到她朋友的時候流溢出困惑,愛麗絲等麵前的人放開自己後小聲問:“我能問清是哪個朋友嗎?”
布魯斯撫摸自己遍布胡茬的下巴,沒忘記他現在的混混人設,微眯起黑褐色的雙眼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嗯——一個坐著輪椅,年紀不大,長得很漂亮的帥哥,他求了我很久,我才答應來冒這個險,你不知道來救你有多危險……”
愛麗絲立即清楚他說的是誰,放下心中對男人的懷疑,她微不可聞地鬆口氣,首次沒耐心地打斷講起話沒完沒了的人,“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怎麼能離開這裡?”
男人輕咳一聲,也意識自己話多得差點遺忘正事,“跟我走,你能跟上嗎?”
愛麗絲扶住桌子起身,身體的突然發力讓她眼前發黑差點跌回椅子上,站好緩了一會,她堅定道:“我可以!”
布魯斯計算過來時的路程,從進來到出去用不了二十分鐘他們就可以離開,前提,隻要過程順利。
前腳剛踏出那片隱秘區域出來,兩人邁進人群密集的舞池打算穿過這走對麵守衛少的側門離開,一夥戴兔子麵具的保安也擠進舞池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