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指揮氪星狗狗將一件針織毛衣叼過來，“我在其他國家的小說網站注冊賬號，想試著發表一些故事……如果成績不錯的話能賺到稿費。”

“唔……我不太了解這些，不過聽起來很厲害。”

它說話的時候，從裝著隻有幾件衣服的箱子裡翻出白色襯衣，“先彆管那些了——感謝拉奧！哥譚今天的氣溫還不錯，就穿這一身去麵試！”

在小星催促下，卡爾脫下那身老舊卻整潔的衣服，換上AI精心挑選的搭配，穿好後，他又不舒服地扯了扯衣袖和領子，“看起來有些小……”

“一點不小，簡直太合身了，你隻是穿習慣那種寬鬆衣服，所以不適應，慢慢來吧，這才是地球人該有的樣子。”

小星繞卡爾轉了一圈，合成的電子音聽起來愉悅至極。

AI又指揮氪星乖狗狗把煥然一新的小主人推到鏡子前，卡爾凝視著鏡子裡的倒影，看不出自己有哪些變化。

耳際略有一些卷意的黑發變長了不少，鏡子裡的年輕人揪住發尾試圖拉直，可接著注意到所有頭發都是這樣，而且長時間沒用心打理，再加上當初剪發的時候過於隨意，現在長得參差不齊，遠遠看去亂糟糟一團。

“對麵有個理發店，”AI貼心地提議，“我們可以在出發前進行一點修剪，那絕對會讓你更加迷人！”

卡爾看了眼時間，“……算了，今天隻是個麵試，我想早點走，也許能留下好印象。”

“那簡單地梳梳頭，這樣不適合出去見人。”

那條紅格子圍巾放在門口處的櫃子上，卡爾習慣性地拿起來圍在脖頸間。

“稍等——”

卡爾的手剛搭上門把，AI突然出聲，麵對看過來的藍色眼睛，它停在與小主人平視的高度，“無論看到或聽見什麼，請不要再多管閒事，母星（Mother），這些天，祂已經對您足夠容忍。”

AI用上了敬語。

黑發藍眼的年輕人低下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汪？”

白色的守護者來到AI旁邊趴下，蓬鬆潔白的尾巴在身後擺動，就像陪伴卡爾，靜靜地陪著小星。

“從最開始，我就做錯一件事……”

AI的電子音出現模糊地滋啦聲，“我不該讓他和地球人產生交集……那些人，他們說的話、灌輸的教導，隻會一步步地引領……”

黑色的機體忽然墜落。

【正在修複——錯誤——失敗——重啟倒計時——】

韋恩莊園位於北部的郊外。

為了今天，AI拿出所剩無幾的錢叫了一輛計程車。

一路上，年輕人滿懷期待的同時充斥著不安，他很害怕會把應聘搞砸了，就像之前那幾次。

“我隻能送到這裡。”

“好的，感謝您的幫助。”

司機從後備箱拿出折疊的輪椅，協助行動不便的年輕人移到椅子上。

伴隨計程車遠去的聲音，卡爾按響莊園大門上的門鈴。

沒過幾秒，一位老先生的聲音響起：“艾爾先生？”

“潘尼沃斯先生，”卡爾立刻開口，“昨天我和您通過電話，今天前來應聘您的助手。”

“哦，稍等。”

莊園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從這裡直到宅邸還有一段距離，考慮到年輕人行動不便，老管家接著問：“需要我去接您嗎？”

“多謝您的好意，我可以自己過去。”

這反而給阿爾弗雷德留出一些時間，他看一眼鐘表，剛好是早上8：00，作息規律的年輕人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一個小時，而應該和他見麵的韋恩先生還不見一點人影。

房間裡漆黑一片。

直到阿爾弗雷德拉開窗簾，整個房間瞬間明亮起來。

“阿福？”將被子拉過頭頂，布魯斯想不出他需要早起的理由，“今天沒有會議，也沒有我要出席的任何活動……我可以再睡一會兒。”

“如果情況允許，但艾爾先生已經來了。”

“我以為他會晚一些。”

老管家一貫不讚同自家老爺日夜顛倒的作息，尤其現在有了卡爾·艾爾做對照，“可能良好的作息習慣允許艾爾先生早起吧。”

布魯斯沒了睡意，他坐起身撫摸一下額頭，感覺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夢裡的觸感。

他又做夢了，醒來後，依然記不清夢見什麼。

卡爾不需要進食。

他沒有地球人定時吃飯的習慣，所以潘尼沃斯先生問他是否吃過早餐時，因為誠實地一搖頭，然後被穿著睡衣的布魯斯不容拒絕地推向餐桌。

卡爾仰頭看向身後的男人，看起來對一起吃飯的邀請感到驚慌無措，“布魯斯，我真的不需要——”

“距離中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吃點東西對工作也有好處。”

年輕人安靜下來。

早餐很簡單，卡爾隻能認麵包和煎蛋，其他的食物一概叫不出名字。

他按著布魯斯的樣子握住刀叉，切開一塊綠色食物放入嘴裡，卡爾咀嚼幾下，口中產生了一種涼爽的感覺，味道很像前幾天吃過的糖果。

布魯斯注意到卡爾流露出的好奇，便開口解釋道：“這是薄荷葉。”

“它很好吃。”

卡爾將沒動過的另一半分享給朋友。

布魯斯笑了笑，拿起自己盤裡的薄荷葉，“我這裡有。”

兩人放著盤中的食物不吃，一起品嘗起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