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魂融合第九天 舉手之勞,不必掛懷……(1 / 2)

百草樓前種著各式各樣的草藥,這些草藥大多低矮,也有一種名為“龍血樹”的巨木,樹乾粗壯,樹冠如傘,正好為崇越提供了藏身之處。

那些魔族眼神冷冽,身上穿的都是魔族特製的甲胄,手臉均有魔紋,崇越識得這是魔主九幽手下的魔軍,與他在歸元宗外遇到的那群魔軍極為相似,難道他們離開歸元宗後便向這邊來了?

其實崇越猜得不錯,這群魔軍確實是九幽的手下,統領他們的是覆天和收日,這兩人在歸元宗吃了敗仗,沒完成魔主交代的任務,然而一群魔軍又在崇越和安若貧的護宗陣法下吃了虧,若是久留歸元宗,其他宗門聞信趕來,他們便成了甕中之鱉,任人魚肉。

覆天和收日一合計,乾脆想出個戴罪立功的辦法,既然沒能拿到魔主要的蒼梧子,那就把百草樓搶了,聽說百草樓中藏了許多奇珍異草,藥師奚歲生更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搶了奚歲生和百草樓的草藥,不比一個蒼梧子強?

抱著這樣的想法,兩人帶著大軍直接來到了百草樓,沒想到和一群修道者碰上了,這群修道者年齡都不大,一看便知是入門才兩三年的那種空有熱血的笨蛋,遇見魔族隻會喊打喊殺,甚至不用收日出手,這群魔軍以多欺少,直接把他們都抓住了。

收日要的是藥師和草藥,這群年紀不大的修道者著實引不起他的興趣,他本來想直接殺了他們,是覆天說留著這群人,或許可以作為籌碼,才勉強留下他們的一條命來。

那些修道者紅衣白裳,腰帶和領緣繡的均是鳥獸之紋,修道的門派中,隻有禦獸宗是這個打扮。

崇越出身攬劍閣,和禦獸宗的人稱不上熟悉,隻知道他們以驅使妖獸為手段,幫助自己修道。而他的師父攬劍閣閣主曾說,妖獸帶有獸性,雖能馴服,而獸性難除,容易反噬自身,禦獸宗的人是在與火共舞,遲早會燒及自身。

這些弟子年齡不大,還沒有到能每人能駕馭一隻妖獸的時候,禦獸宗的弟子武功多化自鳥獸,以拳腳功夫出名,對上刀劍在手、訓練有素的魔軍,敗了也不奇怪。

崇越看準機會,正要下去抓一個魔族走,那群禦獸宗的弟子忽然動了。

其中一個喊道:“我餓了,我要吃飯!”

巡邏的魔族聽見他喊,說了幾句話,其中一個走過來,嗤笑道:“俘虜還想吃飯,真新鮮,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飯館?”

這個禦獸宗弟子不屈不撓地喊道:“除非你想把我們餓死,不然就趕緊給我們弄吃的來。”

“喲,拿死來威脅本大爺?”說話的魔族臉上的魔紋猙獰可怖,一瞪眼睛更顯得凶神惡煞,“我告訴你們,你們在我眼裡,才是食物,等我興致上來,把你剝光,切成八塊,四塊煮著吃,四塊烤著吃!再不閉嘴爺現在就殺了你!”

其他幾個禦獸宗弟子聞言,臉露苦相,一個還道:“穀槐,你不要再說了,你惹怒了他們,真的會死的。”

名為穀槐的弟子道:“怕什麼,他不敢私自殺了我們的,他們那兩個魔族老大說了,要留我們的性命。他要是真的把我殺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這少年說的一點沒錯,魔族暗自咬牙,上頭說這幾人有大用,不能叫他們輕易死了,他如果不聽命令,死的隻怕會比這少年還慘。

魔族陰沉沉的笑了幾聲,“你以為不能殺你,我就沒有彆的方法了?”

穀槐抖了抖身子,昂頭叫道:“彆忘了,你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

“隻要你沒死,少條胳膊少條腿,我們護法怎麼會在意呢。”

魔族抽出一把刀,獰笑著朝穀槐走過去。

奇怪的是,那穀槐臉上流露出懼色,身子卻坐直了不動,就在魔族長刀即將劈下的時候,一隻栗色的小東西從穀槐的衣服底下鑽了出來,跳到魔族腿上咬了一口,那魔族立時疼得大叫起來,揮刀往腿上砍去。

那小東西咬了一口後,就躥回穀槐身邊,扯著穀槐的衣擺爬到了他的懷裡去了。

魔族沒砍到始作俑者,而被咬的地方愈見疼痛,火燒火燎一般,叫他難以忍受,恨不得用刀把這條腿砍了,他大叫著用刀去砍穀槐等人,動作毫無章法,幾下就被他們避開,甚至被穀槐幾掌打倒,奪走了他手中的刀。

這邊發生了動亂,剩餘的魔族自然也注意到了,幾乎是瞬間就把穀槐等人圍起來了。

穀槐和其他弟子背靠背站著,原先捆在他們身上的繩索已經斷成幾截,上麵還有被啃咬的痕跡。

崇越一時有些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出手,這幾個弟子看起來倒也不是那等蠢笨之物,還懂得引起騷亂,可這騷亂不見得救了他們,反倒是讓他們成為了眾矢之的,剛才咬了魔族一口的應當是禦獸宗的妖獸,莫非是他們還有後招,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隻見一個禦獸宗弟子忽然暴起,飛身撒了一堆不知道什麼玩意,魔族下意識得躲開,穀槐身上的小東西“嗖”一下竄出來,在魔族人中來回穿梭,凡是經過的地方,便響起一陣哀嚎之聲。

這樣的騷動當然瞞不住屋內的覆天和收日,他們從帳子裡走出來,看見不少魔軍或抱腿嚎叫,或揮劍亂舞,深深皺眉,待看到抓來的修道者渾水摸魚,趁機想要逃跑時,收日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倒是我小看這幾個人了,原來他們還有後招。”

覆天淡淡道:“不過是仗著一隻龍齧鼠而已,沒了龍齧鼠,他們什麼也不是。”

他耳廓垂下的銀飾晃了晃,冰冷的顏色像青苔上的積雪,“把團團放出來吧。”

一隻圓滾滾的小胖鳥從收日的袖子裡飛出來,鳥如其名,像個絨毛攢成的團子,收日摸了摸小鳥的腦袋,那團團便像一隻球從空中滾了出去,和在地上胡亂咬人的龍齧鼠鬥成一團。

沒了龍齧鼠幫助,如一鍋亂粥的魔族頓時排展開來,受傷的紛紛退後,剩下的和禦獸宗的弟子鬥在一起,不過片刻時候,穀槐等人不敵魔族,被魔軍圍在了中央,隻有一個弟子逃了出去,幾個魔軍追過去了,想來也是凶多吉少。

崇越屏氣凝神,自從看到覆天和收日兩個魔族從帳子裡出來以後,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這兩人不管在魔族還是道人中,都是名聲昭著的人物。他雖然沒見過他們,但是對他們的形貌有所耳聞,說收日黑甲覆身,體格高大,用的是一把長刀,長刀柄上嵌著七顆吸人血的寶石,還有一隻圓頭圓身的鳥跟在他身邊,卻沒人知道那是什麼異獸。

至於覆天,則好認得很,他像個讀書的文士,在魔族之中也是格格不入,然而他的耳朵上掛著好幾串銀飾,顯出他異域的身份。

崇越不曾和他們交過手,但是聽歸元宗的人說明尊也敗在收日手下,他自認修為比不過明尊,莽然對上收日不一定能夠占得上風,因此隻能暫時按兵不動,觀察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話說逃出去的那個禦獸宗弟子,他才入門不到三年,拳法腳法都練的一般,因為身材矮小,才在魔軍的包圍中跑了出去,可惜這也沒什麼用,他像被老虎追捕的兔子,拚儘全力跑了一段路,忽然腳下一絆,上前撲去,摔了個狗啃泥。

他忙不迭想起來,那幾個魔族已將他圍住,舉起了手中的劍。

這下他要完了,他絕望的想,沒有人會來救他的。穀槐師兄,我來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