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自矜臉色一僵,乾笑道:“前輩有所不知,這妖獸伴我從小長大,如今它發了狂,我心中不舍,恐怕下不了手殺它……”
墨夷音的眉頭一蹙,“莫非你們禦獸宗麵對發狂的妖獸,隻有殺它一個方法?”
當然不是,殺妖獸乃是最最下等的方式,妖獸哪是那麼容易馴服的,何況是像白虎靈尊這樣能力強大的妖獸,如果不是在場的人沒有辦法製服它,何必非要殺了它。
最重要的是,葉自矜一點也不想殺了它。這少女和這些低階弟子不在這裡的話……那葉自矜任它發瘋,直到自己找了禦獸宗的長老來壓製白虎不遲。
穀槐道:“前輩有所不知,這白虎妖獸的妖力很強,隻有像宗主和長老那樣才能製服它,像我們這樣的普通弟子麵對妖獸隻有逃跑一條路。如今白虎發狂,極有可能危害到附近的生靈,我們既然不能壓製它,隻有殺了它這一個法子。”
“竟是如此麼。”
墨夷音沉吟道。
她看見白虎狂態儘顯,有幾頭追風獸已經被踩成了肉泥,如果不是葉自矜脖頸上的金環,隻怕現在他們也要成為白虎的腹中餐。
想到穀槐剛剛說的小獸,墨夷音便猜測是那小獸搗的鬼,隻可惜她於禦獸一道上不通,否則就能分辨出白虎發狂的原因了。
墨夷音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虎發狂危害眾人,既然這群禦獸宗的弟子沒有辦法,她對穀槐等人道:“你們照顧好自己,離遠些,我去對付那頭白虎妖獸。”
她說完便要走,東林知道墨夷音昨天晚上了為了救自己和同門於魔族的護法大戰了一場,此時再去對付白虎妖獸,即使知道墨夷音很厲害,也不免為她擔心,於是一改靦腆性子,鼓足勇氣道:“墨夷姑娘,你要小心。”
墨夷音看了東林一眼,點頭道:“我會的。”
穀槐道:“少宗主,我聽說白虎靈尊的弱點是在它的脖子處,不知是不是真的?”
葉自矜不知穀槐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用鼻子哼了一聲,“白虎靈尊的弱點豈是你一個小小的低階弟子能知道的,就算你們知道了它的弱點也做不了什麼——”
話未完,葉自矜突然反應過來,見穀槐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少宗主說的有道理,像我們這種低階弟子,即使知道了白虎靈尊的特點也打不過它,但是有前輩在,製服白虎靈尊自然容易。如今白虎發狂,比平常更難對付,恐怕要勞煩少宗主說明弱點,讓前輩能一舉製服白虎林靈尊,免得它危害蒼生。”
穀槐說的很有道理,聞言幾個弟子紛紛稱是。
墨夷音看了一眼穀槐,他朝墨夷音笑了一下,笑容中隱含得意,這笑容隻維持了一瞬,穀槐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笑容不合時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根。
葉自矜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穀槐分明是讓自己說出白虎靈尊的弱點,方便那少女對付,最後還讓那少女得個好名聲,他的白虎卻因為自己說出弱點死得更快。
好小子,果然奸詐。葉自矜本想隨便編句謊話騙過墨夷音,可是一想到少女若是殺白虎不成,反而激怒了白虎,自己說不定也要變成白虎的腹中餐。
葉自矜暗自哼了一聲,心道以後再收拾穀槐這吃裡扒外的東西,隨即道:“白虎靈尊曾經被家父收服,所以家父在白虎的頸下三寸設了一枚點心令,隻要你能挖出那枚點心令,白虎必死無疑。”
墨夷音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旋即飛身一躍,眾人隻見暴躁的白虎抬起前腿,前半個身子高高揚起,欲撲向墨夷音,而墨夷音並不拿出她那把刀,纖腰一擰,翻身竟入白虎腹下。
白虎長嘯一聲,立即改換姿勢,轉為前撲,巨大的肉掌拍向墨夷音。
眾人見那肉掌離墨夷音隻有幾寸距離,無不為墨夷音捏了一把冷汗。
墨夷音不慌不忙,抽出長刀,刺向拍自己的那隻大掌。
葉自矜冷笑,雖說白虎的靈尊的毛被流焰青鳥燒了,但是白虎靈尊本身是極為強大的妖獸,肉身強度遠非一般妖獸可比,少女這一刀能劃破點皮就算不錯了。
他卻不知,這春水刃乃是歸元宗宗主機緣巧合之下從魔尊九幽處獲得,非一般的靈寶利器可比。
刀刃入身,無一點聲響,就像切豆腐似的,墨夷音的刀切入白虎粉色的肉掌,白虎隻覺得掌心一涼,隨即刀氣入體,割開腳掌,墨夷音利落抽刀,帶出一串血花。
她足尖一點,衣袂飄飄,瞬間衝向白虎的脖頸處。
刀抽出後,白虎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修者傷著了,張開大嘴怒吼一聲,舉起另一隻肉掌,像揮蒼蠅似的撲墨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