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魂融合第二十二天 把他們殺了,不就……(2 / 2)

同生共死這幾字說來容易,可能做得到的有又有幾個,更多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墨夷音並非不通人情世故,阿律隻是個普通少年,知道前麵有危險卻還願意和他們共同麵對,這份勇敢已經是超過大多數人了。

崇越道:“你修為尚淺,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雲夢澤甚是古怪,你在可能會拖累我們。”

阿律眼睛一瞪,“你又說我是拖累!我告訴你崇越,要不是看在墨夷的麵子上,我現在一定會打你一頓,我還沒做什麼呢,你憑什麼說我是拖累啊,你彆小看我,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崇越淡漠道:“是不是真英雄,危難之際自見真章,光憑嘴上有又什麼用。”

“嘿,劍君,你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阿律擼起袖子,作勢要打架,最後又悻悻地放下手來,“有墨夷姑娘在,我才不和你打。”

墨夷音笑了笑,這兩人習慣了針鋒相對,好像天生看不慣對方似的,但是從來沒有真的打起來過,她便不去多管,這或許也是他們兩人相處的一種方式吧。

明月銀輝,映的長街空明澄澈,宛如浸在水晶之中。

墨夷音執筆寫下一封信後,打開門,悄悄離開了客棧。

晚間崇越和阿律說要隨她一起去雲夢澤,她雖然高興自己有同伴,但是一想到雲夢澤的危險,她卻不忍心把他們牽扯進來,自己神魂有失本就該是自己的事,如果因為此事遇到什麼危險也隻能說是天命難違,而崇越和阿律都還年少,還有大好的時光可以揮霍,不能因為她在這裡折了性命。

所以墨夷音考慮過後,最終決定寫下一封信,自己先行前往雲夢澤,等崇越和阿律發現那封信時,她或許不知在雲夢澤哪裡遊蕩呢。

墨夷音展開地圖,雙指在地圖上輕輕一點,一道玉色流光照亮了地圖,從地圖中伸出一道淺色的熒光,為墨夷音指明了去雲夢澤的方向。

雲夢澤的水域寬廣,煙波浩渺,很快墨夷音就感受到了屬於大澤特有的濕潤水汽,精神為之一振,不到一刻鐘,她便來到了傳說中的雲夢澤。

隻見一望無際的水麵上,波光粼粼,在月色的映照下,仿佛流動的銀箔,岸邊有七八棵烏桕樹,綠葉茂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極淡的水生植物的香氣,似荷非荷,說不出來的清新悠遠。

墨夷音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氣,一時有些疑惑,或許是遠處什麼荷花菱角的香氣吧。

她想。

她正要從腰間的芥子袋中取出船來,忽見幾個人互相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雲夢澤的水邊,當時月色明亮,這幾人卻沒有注意到烏桕樹下的墨夷音,他們隻自顧自地交談。

這六人衣著各異,麵貌身材也有相差,好像是從天南地北聚集而來,其中一個身著紅衣,背上有隻猴子的人說道:“這雲夢澤水底真的有寶貝嗎?”

“當然有,不然你以為我們來這裡是乾什麼,投水自儘嗎?”答話的人身材削瘦,穿著件半新不舊的白衣,腰間掛著一把長劍。這人的神情冷淡,一副高傲的姿態,雖然相貌尚可,卻難以叫人心生好感。

一個蓬頭亂發的大漢道:“你們可得小心點,彆驚動了雲夢澤上的神靈。”

“什麼神靈,雲夢澤上不是隻有一個不肯安息的惡魂嗎?”背猴者奇道。

“嗬,我看你們是沒有打聽清楚,這雲夢澤上明明隻有一個不知真假的神靈,仗著自己有幾分手段招搖撞騙而已。”說話的是個作閨秀裝扮的女子,細眉杏眼,黃衣藍裙,不說是傾國傾城,也算得上是十分美貌。她腰間垂著一隻紫竹短簫,說話的聲音婉轉如黃鸝,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律。

“沒錯,那鎮子上的人明明每年都會來這裡祭祀,卻要騙我們說雲夢澤中有惡鬼,不知好歹。”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裡的人開口,嗓音沙啞,依稀能從身材辨出是個男人,卻不知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真實樣貌隱藏起來。

劍者冷冷地一笑,“把他們殺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殺了倒是乾淨,可惜你的劍法獨一無二,叫人認出來是攬劍閣的門徒,不出一月,你們那目下無塵,高潔孤傲的崇越劍君就會來殺你了。”說話的黃杉女子微微一笑,話中卻充滿了嘲諷之意。

這話更叫墨夷音奇怪,原來那劍者竟然是攬劍閣的弟子,為何他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攬劍閣的弟子專修劍道,要追求劍中真意,無一不是心誌堅定,冰精玉粹的人物。

而這劍者殺人毫不猶豫,麵對平常百姓沒有半點慈悲之心,卻有違攬劍閣的劍者之道。

墨夷音難免生出一點為攬劍閣除去禍害的心思,隻是當下情勢不明,其他幾人的身份還有待確認,她按捺住動手的打算,繼續聽那幾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