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憶夢 可是相似的人,不是相同的人……(1 / 2)

風起浪湧,在黑衣人的手下,這艘靈寶船安穩無恙,船上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

這幾人恐怕已經認為自己拿到了水底古城的寶物,想要對自己出手了。

想起轉生記憶的墨夷音很清楚,那水底的古都若說真的有什麼寶貝,恐怕就是仲顏祁身上的定魂珠。

失去定魂珠,仲顏祁也命不久矣。

這些人為什麼而來,顯而易見,隻有一樣東西——定魂珠。

仲顏祁因為得到定魂珠而魂魄不散,能在這世間存在,眼前的幾人得了定魂珠又會做什麼。

她不清楚,而她自己,對定魂珠也是勢在必得。

“閣下如果真的在古都拿了寶貝,何不拿出來叫我們見識見識,畢竟我猜,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易公子道。

其他幾人也盯著墨夷音,仿佛已經認定,寶物就在墨夷音身上。

瓊見羅道:“是啊,前輩,我們還是第一次來到雲夢澤,如果前輩真的想獨吞,我們自然不會有怨言。”

她頓了頓,“畢竟是前輩救了我們,但是私心裡還是想看上一看呢,叫我們飽飽眼福也好啊。”

其他幾人不語,但那渴望的眼神顯然都一樣的心思。

墨夷音反問:“是嗎?”

她抽出了刀:“漂亮話誰都會講,你們的意圖昭然若揭,不必用些冠名堂皇的話語來跟我狡辯。即使我拿了寶物,也沒有必要給你們看。”

墨夷音冷然道:“我救了你們,你們就該識相些,早早離去。否則彆怪我刀下無情,不給你們這些門派棄徒留一條活路。”

幾名修士本想和墨夷音周旋幾句,沒想到她這樣不留情麵,直接和他們撕破臉。

易公子低低地笑了起來,“看來閣下是真的拿到需要的東西了,但是我們這些人也不想白來一趟啊。”

他說話的調子仿佛在詠歎一般,“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鴻蒙初現,日月無光……”

易公子開口的瞬間,天地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風停浪止,針落可聞。

雲夢澤仿佛也停止了流動,如同一塊巨大的翡翠琥珀,水麵上一絲波紋也無,水底深邃看不見任何顏色,叫人背後生了涼意,恐懼爬上了肩頭。

這些人不達目的,定然不會罷休。

墨夷音現在有些後悔剛才沒有把那顆定魂珠拿到手了,否則不會處於這種被動的境地。

神魂缺失是她現在唯一的弱點,如果長時間動用靈力,現在的她未必支撐得住,況且在水下時,和憶夢草纏鬥時,已經用了大量靈力。

這幾人若是一齊上,她卻不一定有把握勝過這幾人。

更何況,易公子口中吟誦的咒語和他們說的用力對付惡魂的陣法,隻怕現在要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仲顏祁輕輕捂著胸口,有些茫然,剛才阿初為什麼沒有拿走他胸口的那顆珠子,是因為還愛著他嗎?

是因為舍不得他消失嗎?

惡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阿初,我明白了。”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手。

愛人微笑的麵龐又浮現在眼前,隻是她嘴角帶血,安靜憂傷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芒,他眼睜睜地看著人倒在懷中,卻無能為力。

——

“深宮中人心易變,易弦初和仲顏祁雖然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在,卻在時間的消磨中,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

寒香徑。

冬日,細雪漫天。

樹樹紅梅初綻,枝頭間,雪梅交映,如在畫中。

仲顏祁抱著一樹剛剪下來的紅梅,滿懷歡喜,踏進了屋裡,侍女們為陛下掀開厚厚的紅氈,甫一進屋,熱氣撲麵而來,屋內是沉水和龍涎的香氣。

他心心念念的人看見他,臉上浮現出溫婉的笑容,“見過陛下。”

隻是看見那笑容,仲顏祁便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強迫自己壓下這煩躁的心情,把剛摘來的紅梅遞給易弦初,“阿初,給你。”

有著絕色容貌的少女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瞬便道:“多謝陛下的賞賜,妾身看見這花很開心。”

她一麵吩咐人把花插瓶,一麵把人迎到暖和的榻上坐著。

得了易弦初的感謝,仲顏祁卻並不高興,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道謝,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就有了隔閡。

這隔閡是一堵無形的牆,他不論給出什麼樣的熱情,都得不到對方的回應。

仲顏祁想起從前,那時他送給了易弦初一隻花環,她歡歡喜喜地接過,把花環戴在自己的頭上,笑著問他,“好看嗎?”

少女的容貌在帝京乃是數一數二,沒幾個人能姑娘能及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