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音用定魂珠的能力讓易公子的神魂陷入了沉睡,又因為憶夢草的緣故,她看到了易公子的記憶,方才明白為何易公子不惜一切也要拿到定魂珠。
可是害死那麼多人,隻為達成自己的一己私欲,她無法苟同。
易公子神魂昏睡後,羅盤時間靜止帶來的桎梏也逐漸消失,可是因著避水珠失效的緣故,墨夷音就算製服了易公子,卻也難以避免溺水而亡。
墨夷音從易公子身上拿走了定魂珠,本想從他身上拿些避水珠,可是這避水珠被易公子放在了芥子袋中,除非是本人,其他人無法拿取芥子袋中的東西。
而將易公子喚醒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
墨夷音想了會兒,望見那些即將枯萎的憶夢草上,這憶夢草在祭天台處最多,假如借著憶夢草遊上水麵也許可行。她拖著易公子來到祭天台,想利用剩下的憶夢草來到水麵上,卻不甚碰到了羅盤。
這羅盤極其古怪,碰到羅盤的瞬間,墨夷音周身似有一道電流躥過,身體內的靈力立刻受到了束縛一般,竟是使不出也一絲來,這才有當時闔夢生與出崇越看到的景象,她想利用憶夢草將自己帶上水麵的想法也不成了,隻能任由憶夢草的紅花伏在腳下。
幸好崇越和闔夢生及時趕到,算是救了她一命。
雖不知為何會出現那種情況,但是羅盤已經落入雲夢澤的水中,而在偌大的雲夢澤中尋找一隻小小的羅盤,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墨夷音回憶在水下的情景,心有餘悸,她打坐調息,靈力運轉,精神總算是恢複得不錯。
她從懷中掏出定魂珠,定魂珠在她的手中隱有微光,這溫潤的光芒在默默地滋潤著她的神魂,因為神魂分裂而產生的痛楚幾近消失,想起交給自己定魂珠的那個人。
墨夷音心中一歎。
“他還好嗎?”
墨夷音問。
刀中傳來一道聲音,“他沒事,隻是神魂虛弱,需要儘快找到靈器或者是靈獸溫養他的神魂。”
從拿到定魂珠之後,這春水刃的中的兵魂仿佛活躍了許多,墨夷音說話,基本都能答得上來。
墨夷音隻從典籍和他人的口中聽過兵魂,乍然見到真正的兵魂,還是忍不住心生好奇,“你是春水刃的兵魂,為何以前不曾聽你說過話呢?”
那兵魂沉默了會兒,說道:“我也不知,以前的我似乎都沒有意識。直到靠近定魂珠,我才清醒過來。”
墨夷音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心中暗忖,兵魂是以人為殉這,有兵魂的兵器雖說遠比尋常鑄造的兵器更加強大,但是這樣得來的兵器往往戾氣深重,怨念極大,主人更容易受兵魂的蠱惑,走向邪路。
而春水刃上的兵魂不僅護住,聽其言語又是頗為善良慈悲的人,或許正是因為他沒有被投入爐中煉化的記憶,才能保持純善的性格。
痛苦的記憶想不起來是件好事,墨夷音這樣想著,還是問道:“你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嗎?”
春水兵魂道:“你知道我的過去?”
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墨夷音搖搖頭,“不知,我的師父也許知道,等她回來,我可以幫你問一問她。”
“這樣啊。”
兵魂的聲音中染上失落,他的情緒非常明顯,顯然是個外露的性格。
春水兵魂從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何地,隻覺得自己和身邊的少女好像有些聯係,所以才會相助少女,他沒有前塵記掛,倒也看得開,過了會兒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現在的我還是我,不過,我叫什麼名字呢?”
“此刀是師父贈我,說刀身猶如春日碧水,便將它起名為春水,我叫你春水可好?”
春水刃的刀身晃了晃,像是在點頭,“好,那我就叫春水。”
看見春水刃的動作,墨夷音莞爾一笑,隻覺得這刀一點一點的動作甚是有趣。
墨夷音調息完畢,想到崇越他們因為自己的身體擔心,帶上了春水刃,打開了房門。
崇越和阿律等人都在甲板上,易公子被他們用繩子捆了起來,繩子上設了一個小小的陣法,用來困住易公子,防止他們逃跑。
一見到墨夷音,阿律最為興奮地迎上來,“墨夷,你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