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趙瑜心神蕩漾,悶悶……(2 / 2)

桂花落(修) 求雷得雷 2761 字 10個月前

趙益完全愣住,“這又何必。”他想了想,“你看中哪個文臣武將,我莫不為你主婚,女兒家早日有個歸宿才好。”

趙瑜坦然,“王爺視某作女妝如何?”趙益頓了頓,終不肯違心。

趙瑜察顏辨色,又道,“固然承恩不在貌,但以某之德容,不敢為人婦。況且先嚴往日也曾訂下一門親,終究被退了,再也無顏談婚論嫁。”趙益怒,“是哪家,待我為你出頭。”趙瑜道,“王爺不必管哪家,某已心灰意冷。先嚴無子,某隻想如古時木蘭,為國為家略儘綿力。”趙益忖度,她年歲方小,將來看到合意的自然回心,此刻也不必多言,便考科舉又如何,由她胡鬨數年,因此笑道,“既托了我,你彆口口聲聲某啊某,好歹也來個妾身,奴奴。”

趙瑜聽他言語中微有調笑之意,心下不快,“王爺若是如此,請念在往日情份上,當我方才沒有說過此事。”

趙益慣常在女人堆裡打轉,見她生嗔,連忙央道,“二娘不要著惱。趙益非戲弄之意,隻是論武藝十個益也不是二娘對手。二娘實言相告,益既生敬複生愛,但恨未曾見過二娘對鏡貼花黃。”趙瑜本覺彆扭,見他說得情懇意切,想想也是,日日相見的弟兄卻是女子,任是誰都難免異樣。

趙益見她不怒,頑心大起,作揖道,“請小娘子為益作紅妝。”趙瑜不允,經不住趙益再三告求,勉強道,“這時分哪裡去找女服呢?”趙益眼波微轉,“我去。”說完提腳便走,被趙瑜拉住,“千萬不要告訴彆人。”目光盈盈,有些懇求的意思。趙益點頭,“我省得。”

也不知他去哪弄的衣裙,居然華貴至斯,廣袖紗羅單衣,雨過天青襦裙,另有花鈿,銀梳、金簪,還有對月牙形耳飾。趙瑜默然不語,自去帳後換了衣物出來。趙益拍手叫好,將她拉在鏡前坐下。發僅半長,隻能挽個半髻,餘下的散發垂在肩頭。趙益替她在發間彆上首飾,因沒耳洞,耳飾白拿了。趙瑜的眉毛濃且長,不必畫了。趙益又拿細毫點了胭脂,在她額上淺淺畫枝紅梅,取花鈿點在腮邊。趙瑜垂著眼,任他作為,睫毛微微顫動。

妝畢,趙益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見她雙眼緊閉,柔聲道,“難道我竟比千軍萬馬更可怕麼,我們的女英雄連看也不敢看了?”趙瑜抬起眼,目光既羞且恚。趙益見慣她的清冷,不料呈此小女兒情態,心頭怦怦跳了幾下,伸指撫她的雙眉。趙瑜哪裡經過這些,無奈有求於人,不好發作。她慌忙閉上雙眼,但覺趙益的指尖甚是放肆,漸漸向下,劃過鼻間又到腮上,最後竟停留在唇。

房中隻聽燈芯嗶剝,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匆匆腳步聲,兩人同時一震。趙益沉聲問,“誰?”小紀答道,“王爺,是我,明日還要趕路,早點休息才好。”趙益道,“知道了。”他怕小紀發現,急忙掩身出去,一瞥間正好趙瑜看向他,四目交注,趙瑜迅即低下頭去,聽見兩人慢慢去了。小紀猶在說,“王爺你倒是替指揮想想。您坐車,彆人還要騎馬,怎麼支撐得來。”趙益應了聲“嗯”,腳步聲越來越遠。

第二日夜間趙益如常往趙瑜下處來,房門緊閉,不見燈火。趙益守了半個時辰,終究未遇上趙瑜。如此數日,趙瑜白天黑夜避著他,吃飯下棋也叫上小紀在旁。趙益要待發狠,又覺不好,終於伺空一把抓住問,“瑜兒,你這又為何?”趙瑜低著眼,平平道,“小人資質一般,不敢勞王爺厚愛。”趙益聽他聲氣又是從前初相識的腔調,恨道,“你拿我當什麼人?”趙瑜低聲,“正是不敢當王爺什麼人。”趙益氣得跺腳,咬著牙,“那我隻叫你二郎。”趙瑜答,“二郎謝過王爺。”趙益惱得不知說什麼,見小紀過來,不得不鬆手。

過後小紀諫道,“王爺和趙指揮是生死之交,就算指揮有些言語不當,王爺寬宏大量不要往心裡去。”趙益聽他說得全不是路,哭笑不得,想想趙瑜避他如虎,賭氣自找樂趣。趙瑜不以為意,照樣有事該報則報,無事也不找他。

行行停停,這日到了東京。群臣出迎,繁文縟節,趙益隨在皇帝身邊,被眾人擁入城裡,回頭日光耀目,哪裡找得到趙瑜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