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莘喝粥的時候，封祁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他偏頭看著眼前的人，目光裡充滿了珍視與愛戀。

程莘轉過頭，就看見封祁盯著自己，眼巴巴的，像狗看見骨頭一樣，他笑了，臉上的酒窩深深：“你乾嘛這麼看著我啊？”

封祁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太愛你了，所以舍不得移開眼睛。”

程莘聽見封祁這麼直接的告白，他噗嗤一聲：“封祁，你是打通二督任脈了嗎，情話一套一套的來，之前怎麼沒這個膽子呢？”

封祁的眸子漸漸變得幽深，他伸手撫上程莘的臉，感受到指尖的溫熱，他暗啞開口：“之前我是不敢說，怕嚇到你，你又會討厭我。”

“所以現在就敢說了？”程莘看著他。

“嗯，因為我知道，你也是願意接受我的。”封祁說著，就想把程莘抱進懷裡。

程莘把碗塞給他，阻擋了他的靠近：“彆動手動腳的，我腰酸著呢，身上也不舒服。”

封祁接過碗，眸子裡彌漫出笑意：“要不我替你揉揉？”

程莘隻覺得他不懷好意，他搖頭：“不了，我躺會兒就好。”說著他又挪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封祁沒有多說什麼，拿著碗起了身，朝書房門口走去。程莘看他一瘸一拐的，忍不住吐槽：“你這狗男人，腿腳不便都要弄我，老子看透你了，你就是個壞種。”

封祁回過頭，他笑了起來，俊臉好看得緊：“寶貝當然是要吃到肚子裡才放心啊，小莘。”

程莘聽見他叫自己小莘，又想起自己當貓的時候了，有種人畜相戀的禁·忌感怪異地湧上來，他忍不住頭皮發麻，連忙出言阻止：“不許這麼叫我！”

封祁皺眉：“為什麼？”

“不喜歡，”程莘說，“換個叫法。”

“那叫什麼？阿莘？”封祁又問。

“可以。”程莘回答。

封祁卻不滿意了，他拒絕：“陸準也這麼叫你，我不想。”

“那你踏馬就叫程莘！”程莘怒了，“你敢叫我小莘，我揍你！”

封祁有些難過，他應了一聲，拿著碗出了門，關上房門，他想起黑貓也叫小心，程莘不讓自己叫他小莘，難道是因為他曾經做貓的時候也叫這個名字嗎？

莫名的，封祁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想，他一定會讓程莘接受這個名字的。

程莘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起床了，他出了書房，就看見封祁正在廚房切菜，看來是準備做飯。

程莘走到廚房門口，脫離了貓咪的視線，如今用平視的目光看向封祁，程莘不由得感歎，哪怕是圍著圍裙，封祁也是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

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自己啊？而且一喜歡就喜歡了這麼多年？

封祁注意了程莘的目光，他回過頭看向程莘，露出一個暖笑：“想吃什麼嗎？可以點菜。”

“你隨便做，”程莘聳肩，“不過我不喜歡吃蘿卜，青椒，放蒜的話不要放太多。”

“我知道。”封祁回答。

程莘好笑：“你怎麼知道了？你派人偷偷跟蹤調查我？”

封祁看了程莘一眼，眸色深沉，沒有回答。

程莘摸了摸鼻子，轉身就走：“快點做吧，我去看會兒電視。”

封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笑容擴大，他想，程莘做貓的時候，喜好憎惡都格外明顯，如今變回了程莘，那些習慣肯定是一樣的，所以他知道也不足為奇。

程莘在沙發上坐下，他有些懷念和感歎，以前做貓的時候自己成天趴在這沙發上，滾來滾去，隻覺得這個沙發很大很長。如今換了個角度來看，也不過如此，看來個子變大了，身邊的一切都會變小啊。

這樣想著，程莘才發現茶幾上擺放了兩盒菠蘿蜜，他忍不住打開盒子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打開了電視，隨即他就盤腿坐在了沙發吃著菠蘿蜜看電視劇。

封祁端著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程莘拿著手機在打遊戲，電視裡正在播放綜藝，不知道為什麼，封祁覺得自己此刻的心裡滿漲得厲害，仿佛缺失又渴望了多年的東西，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圓滿。

他看著程莘的側臉，看著他奶白色的頭發，他的眼眸，他的鼻梁嘴唇，他側身，他在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手指，封祁覺得自己喉嚨略微乾澀，許久許久，封祁才低聲開口：“小莘，吃飯了。”

程莘應了一聲，從沙發上起來，目光卻沒有離開手裡的手機。封祁看著他走過來，一如曾經的黑貓從沙發上跳下來奔向餐桌一般，封祁的眸子忍不住發燙。

程莘拿著手機在餐桌前坐下，封祁又去端了湯和米飯出來，兩個人對坐，封祁看程莘還在打遊戲，他輕聲開口：“彆打了，吃飯吧。”

“等等，這局打完。”程莘說著，手上加快，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操作，不一會兒，程莘長舒一口氣，他放下手機，樂了。

看著麵前的兩菜一湯，程莘夾了一塊雞翅在碗裡，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眉眼帶笑：“封祁，你手藝挺不錯啊。”

封祁也笑了，他替程莘夾了一塊雞翅在碗裡：“喜歡就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