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頓痛苦地閉了閉眼：“不，我不能。但是安，你不可以那樣說赫爾曼，你不可以，絕對不行。”

麵前的老人表情十分痛哭，善良的加古婭忍不住共情了他，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先揭過這些吧。”

安看到了，但沒有理會。她繼續咄咄逼人：“那我就把你剛剛那段講述歸屬為謊言。伊斯頓，你也說了，將你當做一個罪人來看吧——我沒有必要相信一個罪犯的每一句胡話。”

伊斯頓不再說話。安很有耐心的等待，她在等待可以一舉擊破伊斯頓心理防線的那一瞬間。

沉默蔓延整個會麵室。

伊斯頓睜開眼，盯著安，。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一個冷硬，一個神情複雜。

加古婭知道，在分給自己的時間裡，安沒有打擾自己……那麼自己現在也絕對不能乾涉安。她也沉默地站著，乾站了兩個小時。

在時間到了後，伊斯頓順從地站起身，讓獄警將他帶回去。這時候安才說了一句：“伊斯頓先生，很期待和你的下次交談。”

加古婭馬上開始收拾那些攝錄機和膠卷。安走到她身邊幫忙，說了一句：“不要太相信那些老狐狸。”

“噢。”加古婭情緒低落。她感覺，伊斯頓也許沒有說謊。

安看出來她的心事，隻提醒了最後一句：“這是一個比你多活了幾十年的罪犯，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加古婭再次低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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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會麵結束後，安除了頭兩天過來盯了一下訓練成果，之後就把這邊大部分的工作交給“潘特爾”了。

加古婭隱晦地詢問了過安是要去做什麼，得到了安難得粗魯的臟話。

“和那群隻會搞形式主義的政府傻X打交道。咱們就快出發了，文書還沒發下來，一問又三不知，等等等……隻知道吃白飯不乾活的傻X，一個個拖延症晚期似的……”

看得出來安真的很火大，加古婭怕觸黴頭，老老實實準備回去工作，安卻叫住了她：“潘特爾小姐，周六晚上有一些社交活動，你要參與嗎？”

“嗯……這跟工作有什麼關係嗎？”加古婭斟酌著措辭想婉拒。她知道這個“社交活動”的晚宴，自己家牽頭辦的，邀請了不少名門貴族。加古婭一定會出席，那麼潘特爾就去不了。

“嗯……搞好一些關係，拉一些讚助……其實就是跟一群人一塊浪費時間，你的確沒必要去。”安拉長聲音，意味深長，顯然對此也諱莫如深。

“那我就不去了。”加古婭委委屈屈地說。

怎麼浪費時間了？自己都好久沒去社交了！原本每天都被各種出街遊玩、美容院活動和舞會下午茶塞得滿滿的，多好玩啊？我都快不記得姐妹們的名字了！可惡，最近流行的款式是什麼？前陣子風靡的是俏皮可愛的短蓬蓬裙……自己這些日子都快被大風衣、牛仔夾克和運動服染上“土”這個字了！

好在作為加古婭她還是可以出席自家舉辦的這次晚宴。她托付女仆去最時興的店裡加急定製一套禮服，又看了看自己胡亂團在帽子裡枯燥的長發……

幾千年前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就是這樣吧！加古婭悲慘地想：灰姑娘還有仙女教母給她嗖地一下變出美麗的衣服和發型……自己的頭發都多久沒去做過養護了！

科爾和賽恩斯這邊又一堆事找她，加古婭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所以出席晚會的那天，加古婭隻好把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光澤長卷發——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