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布萊克家族下任家主於前日晚間因口角紛爭受襲,目前僅知這位繼承人剛脫離危險……”
“此名襲擊上司的新人演員據傳有暴力傾向,並非第一次動手。而大家更關心的是:現在社會上越來越多的暴力分子十分猖獗,對於如此有威脅性、攻擊性的暴力人士群體,我們的議會為什麼還不通過荒野流放法案,以作為保護民眾的武器……”
“布萊克家族對下任家主遇襲一事態度不明,家主疑似放任……”
還有一些三流報社,用充滿噱頭的大標題排版吸人眼球:《黑仔弱A一拳可爆》,《大猛平民A怒打貴族弱雞A,弱雞生死不明》……更是在文章裡大加揣測,布萊克家族的態度可能是想要更換繼承人。
安剛剛清醒過來。
她本身就因為這段時間的忙碌身體比較虛弱,心臟也早就隱隱有些不舒服的跡象,被醫生三令五申不可以馬上出院、需要靜養幾天後,她百無聊賴地翻看這些報紙。
黑仔弱A?安把眼睛彆到其他欄目去,以防自己再次生氣而心臟不適。
加古婭在門外躊躇不已。她已經封鎖了醫院這邊的消息不允許流出,但布萊克家族派過去的醫生卻說漏了嘴。現在各家報社對此爭相報道,加古婭看著那些話都覺得不舒服。
半天,她才做足心理準備,整理確認自己的偽裝沒有紕漏,敲了敲病房的門。
“請進。”
加古婭推開門,提了一個水果籃進來。她的躊躇也有另一方麵的顧慮:安是否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呢?
當時情急之下也許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如果安問自己:你怎麼知道我有心臟病?怎麼知道我的衣服裡有藥?又怎麼知道我小時候做過特彆心臟支架手術?
這些都是親近的人才知道的消息,絕不是“潘特爾”應該知情的。
但是安沒有問。她隻是麵無表情地將那些報紙扔到一邊:“你來了。”
“嗯,你身體怎麼樣了?工作那邊我還幫你盯著,科爾已經被關押在拘留局了,我們還沒有出麵去保釋,賽恩斯這兩天在和配角對戲,演技有很大進步。”知道安最在意的是工作,一句簡單寒暄後,加古婭就開始向安彙報這兩天的進度。
安從果籃裡拿了一個香蕉:“沒事,這幾天我可能出不了院。你繼續盯著那邊的工作吧,找點關係去把科爾撈出來。”
她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加古婭卻擔心安是不是變態了,想把科爾撈出來先殺人再沉海。
“嗯……現在就撈出來?”她問。
安不知道加古婭在猶豫些什麼,咽下香蕉說:“對,排演那邊還是不要落下,少了個主角算什麼事,他倒還是個有脾氣的好小夥,算不錯吧。劇本部分呢?寫得怎麼樣了?”
見安目前沒有問罪科爾的意思,加古婭稍稍鬆了口氣。但又感覺有點詭異。好小夥?還不錯?正常被打了的人會是這個反應?安脾氣有這麼好?性格這麼大度?
她被打傻了???
“我還沒寫幾場戲,現在工作都壓我這裡,有點忙不過來……”加古婭腦裡亂想也不耽誤她嘴上開口回答。
其實這兩天來,超負荷的工作量壓得加古婭疲憊不已,她算是知道安怎麼總是脾氣差了。天天連軸轉,還到處出岔子,換誰也沒好臉色。
“嗯……”安思考了一下,說:“劇本部分你先彆管了,我在醫院閒著也是閒著。”
見加古婭想拒絕,安又說:“這周末的會麵我不一定能去,除了排演訓練那邊,采訪和整理你也先負責一下吧,那也是個大工程。對了,把科爾也帶上。先把我的許可證給他用,監獄那邊不會為難你們。”
加古婭這才作罷。但她還是不免叮囑幾句:“好那你不要過度勞累,你的心臟負擔本來就很大了,這次真的是差點就出事了,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
安罕見地朝加古婭笑了一下:“知道了,等正式出發前我一定回來。你也彆擔心我,擔子現在都壓你身上了。”
又坐了會,加古婭才起身告彆。離開前,她特意繞過去把那些報紙撿起來,扔到外麵的垃圾桶裡去了。
要撈科爾並不難。安這邊蘇醒時,就已經跟來調查詢問的執勤人員表示過諒解意願。而且比起說是科爾把安打進醫院,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心臟病。
誰也沒想到她會那時候發病。
所以加古婭搬出格林家族的名頭,又花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錢作為保釋金,就成功把科爾撈出來了。
這兩天在拘留處的經曆,讓科爾整個人沉穩了很多。他囂張的氣焰全都收斂了,跟在加古婭身後,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不說話?還想跑回去被關幾天?正義感這麼強啊。”加古婭不輕不重刺了他一句。
因為科爾是自己跑去自首的。加古婭那邊頭暈眼花處理完安的入院事項,回到排演場地,就從賽恩斯他們口中得知:
科爾把安扛上救護車後,先在原地杵了一會。然後掛著一臉的眼淚鼻涕,哭嚎著自己跑到執勤所去自首,說他把安·布萊克打死了,賽恩斯和其他幾個配角演員使出渾身力氣,也沒攔住這個一身蠻勁的憨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