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秦洵的描述,南陌腦海裡默默浮現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麵癱,再把秦洵的臉變幾分安在麵癱的臉上……南陌心說自己到底腦補了個什麼玩意。
對麵的人還在滔滔不絕,控訴他那冷漠無情的大哥在他小時候是如何和他姐姐一起整他的——雖然他姐姐是無意的——就這樣說說,最後秦洵悲憤欲絕說道:“這個男人,以後絕對娶不到媳婦!!”
南陌:“……”看出來了,你對你大哥有很大意見。於是南陌起身整整衣裳,淡然道:“走吧。”
秦洵好奇地問道:“去哪兒?”
南陌克製住想把人抱進懷裡的想法,十分紳士地笑道:“城裡,一個十分美麗的地方。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所以是哪裡啊?”
“你去了便知道了。”
此刻的秦府,秦老爺正在怒吼:“找!都快去找!把人趕緊找回來!”
下人們連忙散去,可無邊鎮就這麼大,大大小小的地都找過了,就連老鼠洞都往裡麵看了不下兩眼,秦洵的影子愣是找不到一點兒。墨老板的小茶館更是苦不堪言,一群人來來回回問了好幾次同樣的問題,最後墨老板乾脆直接關門歇業,繞去了競爭對手那邊討清淨。
到了正午墨老板從後門悄悄溜進去,思慮片刻後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秦夫人遲早要瘋 ,最後無奈歎氣,提筆寫了封信差人送到省城去。
而此刻,秦夫人坐在秦洵的房間裡,手裡還握著秦洵留下來的書信。黑白墨水寫下的的童稚言語並沒有給予秦夫人太多安慰,反而讓她心慌和落淚。這個孩子能跑到哪兒去呢?也不和家裡說一聲。說到底還是她這個娘做的不好,孩子不應該被封鎖在狹小的鎮子中,他是一隻鳥。
秦夫人就這樣坐在秦洵的房間裡,突然想到一個人。秦薄在政府裡做官,那一定有人脈可以找到秦洵!
想到這秦夫人忙擦了眼淚,喊來秦老爺,安撫了愛人的情緒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如讓薄兒帶洵兒在省城玩一段時間,到時薄兒回來了把洵兒一起帶回來,也一樣的。”
秦老爺的臉色依舊不太好,但語氣已經冷靜了許多:“薄兒在政府工作本身就忙,洵兒有心臟病顧不過來,早些把人送回來才好。”
“不急那一時,”秦夫人勸道,“洵兒也長大了,總要見見世麵。”
好說歹說總算說服了秦老爺,當天秦老爺就寫了封信,差人連夜送到秦薄那裡。
秦洵倒是很快樂,因為南陌帶他去的地方是市中心的公園,中心有一棵很老很老的銀杏樹,據說一到秋日一片金色,十分清新。
“應該秋天出來看的。”秦洵看了一會,道:“我家可沒有這樣的老樹。”
“你家?”
“一個很小很小的地方。但是對我,還有那些孩子們來說,很大。”
秦洵的目光沒有離開這棵樹,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眼裡卻一片柔光。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好像見過這棵樹。而且……好像還做了什麼事。”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意外的是南陌並沒有說話,也隻是安安靜靜的看樹,像是在回憶往事。風一吹,衣擺動了動,秦洵也回神,挑了個好位置打算拍個照。畢竟大銀杏誒!
“唔,不管了不管了,南先生幫我個忙。”秦洵晃了下腦袋,把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情緒全部驅逐了出去。
南陌這才回神,他似乎有些疲累,揉了揉眉間,問:“什麼忙?”
“幫我拿一下我的膠卷,在我的包裡。是一個小盒子。”秦洵習慣把相機掛著,但很不湊巧皮帶有些壞了。秦洵苦惱地看著相機,並且嘗試修理。
南陌拿出膠卷,看秦洵還在苦惱皮帶,便接過那條壞了的皮帶,把膠卷給了秦洵:“先拍吧,這個皮帶應該還能修。”
“哦。”秦洵接過膠卷放進相機卡槽,熟練地調試好相機後對著銀杏,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思索了半天,東看西看,突然發現了在一旁站著的南陌,腦中靈光一現:“南先生,南先生!能不能請你站在樹下?”
南陌很疑惑,但南陌不說,乖乖依言站在樹下後,秦洵看向鏡頭,這下感覺對了。秦洵“哢嚓”一聲摁下快門。他滿意地看著照片,對走來的南陌道:“我到時洗出來了給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天生就是模特兒,放到外麵,轟動北平隻是時間問題!”
南陌道:“那我等你的成品,我相信一定很好看。”
秦洵聞言驕傲一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