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想上前看看，被墨老板出聲製止。於是蘇韶便停在原地好奇地看著濕漉漉的狗。

秦洵和蘇韶站在一起，等狗衝完了，小狗突然抖了一下。

蘇韶立刻拉著秦洵後退幾步，下一刻南陌鬆開手，小狗走了兩步，開始甩毛。

霎時，水珠四濺，打得墨老板和南陌一個措手不及。二人同時向後仰了仰，雙手擋在身前。水珠直接濺上衣擺，搞得兩人有些狼狽。

蘇韶很淑女地回頭，看動作像是在捂嘴偷笑；秦洵沒憋住，“噗”地一聲狂笑起來。

墨老板和南陌對視一眼，無奈笑了笑。

秦洵和蘇韶笑夠了，秦洵就拿了兩條毛巾給兩人。南陌接過來隨意擦了擦衣服，那顆藍色的人魚淚閃著碎光。

秦洵忽然彎身碰了碰那顆人魚淚，手指白皙，指頭泛著粉。南陌透著眼鏡看著秦洵，見他眼底生出好奇與喜愛，勾了勾唇：“你喜歡這個？”

秦洵很誠實地點點頭：“好看。”

南陌看了眼碰著寶石的手指：“我還挺多這樣的寶石，到時候挑幾個給你。”

秦洵聞言，瞳孔微微放大，一眼就看得出來南陌話中所承諾的東西於他而言吸引力是有多大。

南陌引誘道：“你喜歡什麼顏色？我有很多，形狀也很多。不如親自來我這兒挑？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秦洵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先是回頭看了眼蘇韶——後者在他和南陌聊天時和墨老板一起捯飭狗去了——再回頭，輕聲道：“要多少，給多少？”

南陌點頭：“話無虛言，童叟無欺。而且還是贈品哦。”

秦洵徹底心動了：“那，什麼時候可以去？”

“這個嘛……”南陌眼珠轉了轉，“等回來再說吧。”

秦洵嘴角頓時耷拉下去：“所以我們要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拿到這個？”

“你是想拿他做什麼呢？”南陌還是挺好奇這件事的。

秦洵：“拿來當收藏啊。到時候埋起來，過個十幾年幾十年挖出來，多有紀念意義呀！”

話說到這，秦洵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整個人也跟著興奮不少。它好好想了想，掰起手指開始算：“我現在有三歲時路邊撿的好看石頭，四歲時娘親手給的草螞蚱，五歲時彆人送我的生日禮物——那是一個會動的小獅子！還有還有——”

南陌耐心地聽他一件件東西數過去，心裡卻莫名越來越沒了底。

“——最後是你送的小懷表！”秦洵激動地總結完，湊到南陌麵前。忽地看見南陌的神色，神色也慢慢變得奇怪又擔憂。他悄悄後退幾步，又覺得不妥，便又挪回原位，碰了一下南陌的手：“你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了嗎？笑得這樣難看。”

沒有啊，隻是覺得這輩子的你和以往真的很不同，我想我很難才能和你在一起了。

南陌認真地看著秦洵，眼裡倒映著他的輪廓，像是要把秦洵印在心上，永不分離。看見秦洵的動作，南陌心裡也是苦澀混著微笑，像是混著刀片的八寶糖。那是酸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聽見秦洵這般擔憂的問了，饒是南陌再怎麼控製，仍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苦笑著搖頭：“不，沒什麼。舊事過往，不提也罷。”

“是因為你的愛人嗎？”秦洵蹲在他身邊，“你可真愛的你的愛人。”為什麼要看上自己呢？

百思不得其解。

南陌心裡莫名哀怨——是啊，愛啊，愁啊，怨啊。再這麼耗下去，估計頭都能禿。

秦洵自然不會知道南怨婦的小九九，安撫般拍拍南陌的肩膀：“沒關係沒關係。實在不行，再開始一個新戀情也不是不行，我相信你的愛人在天之靈會理解的。”

南陌不動聲色磨了磨後槽牙——你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乃至不知道幾個上的輩子每次死亡前都說要找到自己。要開始一段新戀情？我估計你能先把自己氣活再扇自己兩巴掌清醒清醒。

蘇韶帶兩人離去的時候，墨老板就坐在桌前和那隻狗大眼瞪小眼。秦洵坐車回頭看的時候，看見墨老板被狗凶了。

秦洵：“哈哈哈哈哈哈！”

南陌：“？”

蘇韶：“又看見什麼好玩的東西啦？”

秦洵忍笑：“墨老板被狗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陌無奈扶額，但眼裡依舊寵溺。

蘇韶坐在副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得清楚。再聯想了下南陌來到秦家後的南陌與秦洵事情，以及特殊的氛圍蘇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坐了回去，微微眯起眼，沒再理會秦洵在後座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