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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識寧素馨,是兩年後的事。依稀記得是同事,長發飛揚如蝶翅。
可道遇過太多在他美貌前色授魂予、心旌神蕩的女人,素馨的視若未睹,卻是生平僅見,她的倔強和委屈,有如薛濤箋上暗暗底紋。
四家公司,上千員工,即使見到,也不過是在頂樓餐廳,互相點個頭而已。素馨拿著塊南瓜餅似吃非吃,咬兩個圓圓的牙印,正準備吃第三口,忽然凝住,左右端詳,小心翼翼咬一小口,拿出來看看,轉個方向,再輕輕咬一口……慢慢成形,一條腿,另一條,腰,一條手臂,另一條……一個胖胖小金人,活生生跳出來,民間的質樸情意。
素馨露出淘氣表情,大張嘴,無聲地“啊嗚”,把小金人乾掉了。可道忽覺舍不得。寧素馨,竟然是個有靈魂的女子。
心頭的麟,要覓它的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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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可道並未離了蘇鐵。曾經是為著錢,如今,卻是為著什麼?相處久了的緣故吧,他與蘇鐵有著奇異的親密,像剛曬過的被,又鬆又軟,暖暖覆在他身上,而他的眷戀,像賴床。
他不是不喜歡素馨,然而婚姻生活離他多麼遠,像外太空的生命。
若要婚姻,必須告之素馨他的過往曾經。
引領她到麒麟店。蘇鐵坐著,期待看到可道當麵自焚。
可道指著蘇鐵,“我跟她,同居五年。飲馬長街,性的阿修羅場,我叫麒麟。做的行業,不必我多講。素馨,你還能夠愛我嗎”轉身,他知道自己是在一刀一刀殺著她。
常可道對寧素馨的吻,如玫瑰初放。素馨卻心中惶恐,忐忑不安。“常可道,你這樣吻過多少女人你的初夜是跟誰跟她們更快樂還是跟我你跟她們都是什麼樣子的……”
真的不是侮辱,隻是這每一個問題,都像她心裡的蠍子,一下下蜇著她,讓她一夜一夜,痛得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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