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裡嘩啦。

等到樊銳回來的時候，圓桌上一片狼籍，芝華士汩汩而出，噴了滿地。不見疏離人影。領班指引他到門外草坪尋找。

樊銳找到他的時候，疏離正埋頭抽悶煙，在樹的陰影下，空氣中彌漫甜甜的味道。

旁邊走過一個90後，眼睛畫兩個黑洞，穿純白抹胸蓬蓬裙，光裸的香肩搖曳生姿，身後帶來一批綠色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沒事把自己打扮成小白兔，在酒吧的用意不言而喻。樊銳朝她吹了一聲口哨，剛想搭訕，忽然麵容嚴肅起來。

他撅起嘴巴，仔細嗅一嗅空氣，發出微乎其微的“滋滋”聲，朝上，朝下，朝左，朝右，終於確定氣味源。上前一步，探了探疏離額頭，“你小子沒病吧，抽什麼呢？”

他悶悶地回答，“雪茄。”

“我X！你蒙誰也蒙不了我。這是雪茄嗎？包個雪茄皮你以為我就認不出來了？老子我是乾什麼吃的？你乾什麼吃的？”

“人生無趣。”疏離懶懶答。

“兄弟，怎麼人生就無趣了？有的是方式找樂呢。”樊銳出手，滅掉他手裡的火星，拿出煙葉在手裡搓了搓，放鼻尖聞了聞，“你沒有找樂的方式嗎？女人最好，珠圓玉潤，玲瓏剔透軟，隻要使用方式正確，講究衛生，什麼問題都沒有。或者喝酒也行！你等著——”

樊銳去車裡拿了一款ABSOLUT 。

“瞧瞧，今年新版的SEVEN，又冽，又激，喝了讓人醉生夢死，什麼都好。什麼東西想不開，至於抽這個嗎？

疏離撥開ABSOLUT的蓋子，張嘴就喝了一大口，眼前金星亂竄，咕噥道：“我很憂愁。”

“我X！您憂愁個鳥。好吃好睡好工作，您憂愁個鳥啊？”

“彆人以為我是gay……”

“就剛才那個紅毛？操！你彆理他不就行了？”

“我需要一個女朋友，免得人家以為我是gay。”他的語聲漸低，身子癱成一麵條。樊銳歎了一口氣，把他沙包一樣扛起來，“不知道中了哪路子的邪神，時不時就發作一下……唉，你夠輕的啊，瘦成這個樣子還敢抽這玩意兒？”

樊銳沒好氣地一踩油門，英菲尼迪沿著錦繡路一路狂飆，彎兒都不打的，就到了陸家嘴中央公寓。氣喘噓噓地把麵條拖進去，本想著丟到沙發裡去，沒想到——

“操！疏離！你這家，啥時候能弄好？丟死人了，怕是有三年了吧？”

疏離睜開眼，懶懶地撲向大床，“有什麼好弄的？這張床可是貨真價實一萬塊，床墊可是斯林百蘭的，閉上眼睛兩腿一蹬，什麼都是空的。”

“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丟人也就丟這半年。周一到周五，每天睡眠8個小時。”

“你也不覺得心疼？怎麼說也是自己花錢買的……”

“鬼屋都空關了三年了，輪不到現在來心疼……明天你隨便睡到幾點，自己去找樂子打發時間。我五點下班打電話給你，我們一起去見憲容。”

疏離嘟噥了幾聲，漸漸睡去。樊銳睡在六尺寬的床上，感覺無邊無際。他從左邊滾到右邊，從右邊滾到左邊，豎著睡，又橫著睡，感覺怎麼都找不到邊。

“你丫還真會享受床上樂趣……”他恨恨地罵了一聲，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