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1 / 2)

青*******星 桑墨裳 2182 字 10個月前

這裡很安靜,在上海的西南,道路兩旁的懸鈴木灑下濃密樹蔭,偶有枯黃殘葉飄零在深秋沒有威力的陽光裡。

一輛綠油油的公交車搖搖擺擺開過來,車裡傳出清脆女聲報站音“香花橋到了。”

沒一個人上,也沒一個人下,綠油油的公交車又搖搖擺擺地開走了。

沿著香花小徑走不到3分鐘,城市的喧囂拋諸腦後,一棟小樓遺世獨立。四坡頂的屋麵,紅色平瓦,白粉牆麵,紫銅開模的拉手,胡桃木門樘,空鑄梅花窗欄,帶著一股貴族的寂寞和清高。

這裡,就是疏離的家。

“近之,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母親薄怒的聲音,“你爸等你很久了,快上去。”

他們叫他近之,是的,沒錯,單名一個“離”字,字“近之”。他們是老派的家庭,解放那年家裡就有一輛老克勒的車子開,母親和父親早已習慣了去和平飯店爵士廳跳舞。

“父親,這是鬱伯伯給您的特效藥。”

疏離進來的時候,時近黃昏,疏嬰悠閒地躺在窗邊的藤椅上,透過落地的玻璃門框,看花園裡的姹紫嫣紅。深秋溫柔的陽光斜斜地射到臨近花甲之年的老人臉上,他有著和疏離如出一轍的清冷氣質,。

時光仿佛倒退了三十年,兩張靜默的臉。房間裡的畫麵就像是一幅時光剪影,美麗卻憂傷。

“鬱東敏的東西?怎麼從你這裡來?”

“鬱東敏的兒子和你兒子是校友,差了2年。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就是昨晚的酒會。”

“昨晚的酒會情況如何?”

“很時髦,我從未參加,也從未聽說過中國哪個城市舉辦過氣派得賽過奢侈品發布會的土地推介會,估計申浦區燒了不少真金白銀,父親大人,有這個必要嗎?”

疏嬰笑了,笑容高尚而冰涼。

“近之,你還記得上半年的退地事件吧?”

“知道,申浦區2007年度地王11億元,最後以賠償1億元違約金,結束了退地風波。”

“今年經濟形勢不好,信貸環境又惡劣,發展商受限於資金緊張,又或者是對後市信心不足,或者兩者兼有之吧,導致土地流標太多,他們申浦區又正好撞在槍口上,的確已經被逼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了。鬱東敏上報的這個活動,是我批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