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狼人疏(1 / 2)

青*******星 桑墨裳 4683 字 10個月前

“謝謝。”

“不客氣,反正順路。”

車上暖氣開得足,她脫了外套,還剝下毛茸茸的兔子耳罩,輕輕在臉頰上摩挲。“鄰居比愛人還體貼,什麼世道!”

“你當人家愛人,人家當你陌生人。”

“你不要質疑我的魅力,我和他以前是德濟模範情侶三甲。”她簡單地歸納,“好到什麼程度你無法想象。兩個人在浦東機場檢票口抱了又抱,親了又親,然後交給檢票員兩張票。我至今記得那女人眼珠子掉出來的表情,反正是一起走的,為什麼搞得像生離死彆。”

疏離打斷她繼續說下去,“大姐,男人永遠隻喜歡20歲的,你不要沉浸在過往的輝煌中不能自拔。”

“你——你——你——”她身子俯過來,兩隻爪子豎起來,幾乎要趴在疏離的身上。他方向盤一歪,雨夜路滑,差點撞上行道樹。

“你不要妄想吃我豆腐,否則我和你在黃浦江同歸於儘。”他心有餘悸。

她隻是趴過來恨恨按了一下喇叭,以解心頭之氣。“老娘我隻喜歡六塊腹肌,你這豆腐含脂量太低,我連吃的興趣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沒六塊腹肌?”

她嗤笑一聲,說了一句精彩絕倫的話。“我看過,不行啊?”

“你做春夢的對象幾時變成我了?鄙人萬分榮幸。”

她裝模作樣揮了一把同情之淚,“有的人可憐之處在於,自己被彆人看了還不知道。”

這丫頭向來喜歡逞口舌之能,就算理虧也一定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所以疏離不打算與她計較。

他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

“既然當初感情這麼好,一定有很巨大的變故,才讓他徹底傷心。”

“是的。我太任性。”她承認自己偉大的失敗,“鬱桓對我搖尾巴,我看扁他;鬱桓狠下心不寵我,我離他一公裡遠二十天不說話。他說當我的男朋友太累了,順著毛摸,逆著毛摸,都是他的不對!”

“唔,怎麼辦,我也有同感。”

“胡說!我作天作地,隻限男友;我對朋友,可是兩肋插刀的!”她拍拍胸脯,從領口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掛飾,像年代久遠啞了光澤的銀件,在疏離麵前晃了兩下,又快速地塞回領口。

“這可是我爸傳給我的信物!我爸混□□,他家姑娘身上也豪氣乾雲。以前在德濟,我是出了名的囂張,無所不為。我甚至幫同寢室女友去麗娃湖畔捉奸,捉到現場她自己都不敢看,還是我膽子大,看了個光光!哈哈哈哈,”她笑得輕狂,伸出爪子冷不丁戳戳疏離的肚皮,“你知道我說誰,嚎~~你明顯沒有六塊腹肌,嚎~~”

疏離的臉色,在聽到“捉奸”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鐵青;在她的爪子撫上肚皮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

“原!來!是!你!”他咬牙切齒四個字,車子一個急刹,停在冬季雨夜昏黃的路燈下。

攬勝有亮晶晶幽藍色的中控台,陰鬱的藍將疏離的臉照得陰晴難測。

穀離非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她沒見過如此狠毒神色的疏離,不禁有點害怕。“你……你彆這樣看著我,都過去8年了……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隻覺得好玩……”

他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身體越過了中控台,單手就能把她兩隻爪子牢牢箍在胸前,另外一隻手撫過她的眉心。

指尖冰涼,仿佛一個封印從他軀體離出,印入她的軀體。

他的身體把她緊緊往座椅下壓,越壓越緊,座椅受到壓力的感應,自動緩緩往下轉角度,轉成一個平躺型。

“那是我的正牌女友桑陌陌,捉屁個奸!”素來優雅得無懈可擊的疏家公子,居然在女人麵前爆粗口。

穀離非自知理虧,“當時夏灩瀾說她的男朋友被狐狸精勾搭走了,還說狐狸精正在黑漆漆的□□河畔挑逗立場不堅定的男朋友…………呃,呃……”

“夏灩瀾?”

“恩呐!你女朋友呀——”

“屁!她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莫名其妙。”

“請問BOSS大人,咱倆說的是同一個人嗎?”穀離非騰出一隻手,捏了捏疏離的半邊俏臉,慢條斯理問道:“夏天的夏——”

“兩個三點水兒的灩瀾?”

“Binggo!還說你們沒一腿兒?”

疏離緩了緩神,一些記憶噴薄而出,稀裡嘩啦地掉了一地,支離破碎,還沒拚裝成功。

“夏……灩……瀾……?我們相過親。”

“呀——她還用得著和您相親呀?”穀離非倒是意外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調侃他,“以前我以為段譽就夠厲害了,泡妞都能泡到同父異母的妹子;沒成想BOSS大人您更厲害呢,相親相到前女友去了,嘻嘻。”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前女友數量太多了,就記不清楚了,嚎?”她一擠眉,一弄眼,想借著力量坐起身——都被疏離壓好久了,呼吸困難。

“呸!”疏離總算想明白了,惡狠狠噴口水在她臉上,也不知“呸”的是她,還是夏灩瀾。

他發現身下小崽子要東山再起的意圖,撲下了整個身體,重新把她壓得嚴嚴實實。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還什麼她的男朋友,我呸!”

穀離非被弄糊塗了,撓撓頭,“您不是都和她相親了,怎麼還不認識呀?”

“我是說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幾個月前相親,我才第一次見她。”

穀離非這下真是傻眼了。“BOSS大人您的意思是,夏兔子當時暗戀你,把你幻想成她男朋友,在我們麵前顯擺?”

她琢磨了半天,終於琢磨透了小姑娘當年的虛榮心,“呸呸,BOSS大人俺替您呸。她當時整天臭屁哄哄地和我們說土木的著名大帥哥疏離同意和她交往啦,合著都是騙人的呀?哎呀呀……大人呐,您壓得輕點兒啊,我疼……”

這口吻,這詞語,活脫脫是妓女對恩客的台詞。

“唉,大人呐,冤有頭,債有主,您不能怨到我頭上啊。我當時也是被欺騙的對象嘛。臭兔子!她說了,我就信了,聽得我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我問奸夫□□在哪裡?咱捉奸去!提了油漆和蜂蜜的混合物,帶上手電就跟著她去捉奸啦!我隻想著幫夏灩瀾出出氣,罵罵你這花心大蘿卜,哪裡知道你會在那裡……那裡……那個啦!”

那個啦!哪個啦?那個啦!

無非就是八年前,疏離在麗娃湖畔,上演活春宮啦。

穀離非展開她衛道士嘴臉,痛心疾首數落疏離,“大人啊!我拜拜您了!那是什麼地方啊?那是□□河畔啊!那是公共場所啊!你以為前麵對著湖水,後麵一大蓬桂花香樟珊瑚樹的,再趁著夜色做掩護,就變成莫泰168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