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金的威力下,誰都過了一個好年。
新一年的情人節來得很晚,晚得讓紅男綠女們有足夠多的時間來擺脫春節的餘味,來籌備一個敲山震虎的情人節。
穀離非給疏離打電話。
“今晚你是否和唐蜜蜜有節目?”
“今晚你是否和鬱大少有節目?”
姿態高雅,保持微笑,不答反問,是疏離一貫伎倆。這樣高段位的談判技巧,穀離非對此毫無還手之力。
“至今沒辦法把他重新騙上床,能一起吃頓飯就要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這是她的爽脆嘴臉,也是她的悲哀現況。“你呢?我希望你今晚不要回家。”
“我是否回家,似乎和你無關。”
“但是和我的好妹妹有關。聽說,你尚未將她變成你的女人?”
“你的好妹妹果然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的好妹妹足夠純潔,聽說你能裝得比她還柏拉圖。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早點送她一份高潮的禮物,畢竟她已經24周歲。”
“你真是一個口無遮攔的丫頭。”
“我覺得性是美好事物,早吃早點幸福。BOSS大人您該不會把她留到新婚之夜?那可真是21世紀怪人。”
“穀!離!非!”他薄怒。
“喳!”
即便隔著電波,疏離也能看到她狡黠的大眼睛,和不擦東西就卷翹得毛茸茸的睫毛,像一隻撒開四蹄撲過來的哈巴狗。
~~~~~~~~~~~~~~~~~~~~~~~~~~~~
這是一個寂寞的情人節,鬱桓並沒有給前任女友機會。穀離非自行摸上鬱桓家門的時候,正趕上他與母親出門。
“阿姨。”
這句話叫得愧疚。
當年阿姨看自己,一看一個歡喜,是自己太任性,對不起他們。
阿姨朝她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隨後拉起鬱桓的手,“我們和李家的姑娘約在七點,時間很趕,非非你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談好嗎?”
鬱桓說,非非,我們真的已經結束了,讓我們早死早超生。
阿姨說,時間很趕,非非你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談好嗎?
真的已經物是人非了,穀離非你怎麼還不清醒過來?
她隻好拿起電話。
“有空嗎?讓我們撫慰彼此,在這個情人節的夜晚。”
~~~~~~~~~~~~~~~~~~~~~~~~~~~~
情人節夜晚的桃江路湖南路永福路,絕對的情侶專用。
雍福會內,兩位大齡未婚女青年,自己買花自己戴,自己買菜把自己喂得飽飽的,樟茶鴨,蟹粉羹,黃鱔煲,棗泥酥,杏仁茶。
她們均驚訝於自己居然能吃下一桌子菜。
很飽,很好。胃被撐得滿滿,悲傷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這是人均消費超過600的餐廳。
兩個大齡未婚女青年的旁邊,走入一個,半老徐娘。
雙手抱暖水袋,毛茸茸的拖鞋踢踢遝遝,著睡褲,頭發蓬亂睡眼惺忪。
她大馬金刀坐下。點菜。吃飯。買單。離開。
全程目不斜視,渾然忘我,僅耗時20分鐘。
一個人。
這個徐娘,著實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