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離非,終於,可以依照自己的意願,愛一場。
她擁著疏離,在寒風蕭瑟的淩晨四點街頭,喜極而泣。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快點告訴我,這不是我想你的幻覺!我一直在不停麻痹自己,不能喜歡,不敢喜歡,沒資格喜歡。我的餘生,是給鬱桓陪葬的。”
“我又何嘗不是?我何嘗想到過自己會愛上一個滿口拜金,高度疑似二奶的女人?”
她啐了他一口,他舔掉她臉上的淚珠。
他給她一個公主抱,她隨他回家。
每隻小螞蟻都抗不過強大的愛情磁場。
黑色的床架,白色的床單,紫色的被子,淺灰色的枕頭。
物競天擇,聰明的動物都知道為自己挑選一個好對象,哪怕中間要啄走、嚇走好多覬覦者。
在那張King Size 的床上,疏離輕輕撣著斯林百蘭的床墊,兄弟啊兄弟,今天總算發揮了一把,不枉我三年前花費萬把塊把你扛回家。
疏離很暢爽,很開心。現在的他,看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臉上洋溢著,偷吃了八隻小雞仔的黃鼠狼的笑容。
他左看看,地上是一套暗紅色的la clover,柔美的桑蠶絲麵料,綴滿蕾絲。可惜已經被撕破;
他右看看,床上是美人酣睡。身體蜷曲,長發鋪瀉,成一個舉世無雙的鸚鵡螺曲線;嘴角微微翹起,時不時輕輕咂巴咂巴以表示甜蜜。那是他的天使,他心裡愛得發疼的人;
他上看看,高高的落地大衣櫃頂上,那個孤零零的,鮮橙色的Pinel&Pinel,不再那麼刺眼。
他欣慰地想,我終於可以把這該死的箱子丟到垃圾桶——咦,這也等於間接丟掉了老姐的幾百歐元,想想還蠻可惜的。
不!一點都不可惜!
他占有了這個女人!他擁有了這個女人!他,疏離,真的有女人了!
他現在很想找一個東西,一個實體的東西,證明自己擁有了這個女人。找來找去,穀離非脖子上的項圈,最符合要求。
圓月彎刀,劈開青空,上麵有他淡淡的齒痕,永世不會消退。
疏離把頸圈輕輕含在嘴裡,呢喃道:“非非,送我一個定情信物好不好?”
穀離非蜷在他懷裡,乖順地像隻吃飽的貓,毛茸茸的腦袋拱來拱去。“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