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他太近,他很危險。白南韶曾經一本正經的警告過我。
莫言熙先是一怔,他一轉頭從我身上挪開,單腳跳下撿起地上的雙拐,他站在床邊,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似乎又是在梳理自己的略微混亂的思緒。
“嗬嗬,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我真的想吻你嗎?怎麼可能?”他搖搖頭聳聳肩,自言自語般。
我舒了口氣,我就知道他是為了跟我開玩笑,同時也覺得自己真是丟臉,自己想那麼多乾嘛?
“無聊死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整理著病床,拚命想忘掉剛才那一幕。
“我走了,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背對著我說。
我心裡突然感到某種失落,雖然他經常作弄我,而且又輕浮,但是如果他走了,醫院就會變得更加了無生趣。
“你挽留我,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啊!反正這樣又不用上學,也不錯啊!”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我是真的有點兒想挽留他,真的是矛盾。
“不用了,因為她也要出院了!”白南韶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盛開的小雛菊,頓時醫院裡變得有了點兒活力。我驚喜萬分,不隻是我馬上要離開這兒了,是因為他來了。
莫言熙和他彼此互看了一眼,我好像聽見他們眼神淩厲的交鋒聲,但他們沒有語言的交流,有意的忽視對方。
白南韶微笑著向我走來,手中的花束散發的香氣讓我如此沉溺,他蹲在我的床邊,輕輕的撫摸著我受傷左臂。
“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感覺不好就多治療幾天。”
“不不!我很好了,我想出去,這裡好無聊。”我急忙說到,不想在這裡再帶一秒鐘的時間。
“我就是怕你無聊,想讓你提前出去,況且這裡有很多有害健康的細菌,不是嗎?”白南韶話裡有話,他用眼角瞟了一下身後的莫言熙。
莫言熙站在他的身後,他沒有反唇相譏,但是我能看出他微微發抖,雙手緊握著拐杖,一觸即發的態勢。
“言熙!”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跟他很熟了,隻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莫言熙聽到我這樣喊他,怔了一下,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著我,眼神裡充滿驚訝和不容易被察覺的喜悅。
“我們可以一起出院了!我好開心啊!”我故意展開一個巨大的微笑,儘量讓自己笑得燦爛甚至冒點兒傻氣,希望他忘了剛才南韶說的事,言熙,千萬彆衝動,算我求求你!
“傻瓜!出院有什麼好開心的?”他看著我笑了,他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我舒了一口氣,謝謝你,言熙。
“我走了,我才不想在這兒多留一分鐘。”他酷酷的轉身拄著拐杖走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了一下。真是個小孩子。
“我們也走吧!”白南韶冷冷的說。
停車場裡。空曠冷清。隻聽見我和白南韶的腳步聲。
他打開車的後門讓我上去。我很感動他現在還記得。
“我還是坐前麵吧!我沒事兒了。”我不會這樣脆弱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挺過來。
他看著我,沒有問話,打開了車的前門讓我上去,然後自己一躍跳上車,準備開動。
“剛才為什麼那樣說?”
我在車子啟動的那一霎那說出了這句話,我不知道他跟莫言熙的過去,不知道他們之間又怎麼樣的隔閡,但我不想看到充滿不平和氣息的他,這不是他,他隻能化解災難,而不是製造危機。
他本來要開車的手垂了下來,他扭過頭,看著我。他栗色的同仁在我麵前開始放大,冰涼的氣息開始充滿整個車廂,正在順著肌膚往上爬。
他說:“因為他就是最危險的細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