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很快到來,所有的貴賓都被安排在了裝扮豪華的宴會大廳裡就餐。白夫人和季市長一行人坐在宴會廳的正中央,如皇族般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榮耀。
“在盛宴開始之前,我們有請白雲集團董事長白嶽明空女士為我們致辭!大家歡迎!”主持人在台上聲情並茂的喊出這些話,白雄川的母親原本姓嶽,是海外貿易協會嶽理事的三女兒,在出嫁之前就以過人的智慧和驚人的魄力在商業圈裡小有名氣,二十歲那年成功收購了一家大中型公司,然後將其拆分後分部份賣掉,賺得人生的第一桶金,就在自己風頭正勁的時候,卻選擇嫁給了當時同樣顯赫的白家獨子白刃琅,跟了夫姓,從此在家相夫教子,幫助白家在商界坐上龍頭老大位置,直到三年前白刃琅去世,白雄川又是個少不更事的大少爺,白夫人這才重新出山,挽救白家群龍無首的局麵。在商界,白夫人是個傳奇,大家對她的尊重的是可想而知的。
白夫人聞聲優雅的站起來,向大家揮手致意後,款款朝台上走去。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白雄川卻沒有鼓掌。
白雄川一邊手拿著酒杯,慢慢地搖晃著杯底所剩不多的液體,一邊透過酒杯觀察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季洛黎。
此時此刻,季洛黎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風光無限的白夫人,雙眼露出難以掩飾的崇敬之情。白雄川臉上忍不住露出了鄙薄的神色,又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女人。白雄川自從門口的那一刹那以後,他就一直在觀察眼前這個女人。她確實長相出眾,透著一股單純的學生氣質,優雅之中又不失熱情。在他所接觸到的名媛當中,她確實是光彩照人,令人心動。
白雄川正想到這裡,突然被台下漲潮似的掌聲打斷,他一點都不關心他母親在台上講些什麼,在他看來都是些虛偽做作的謊言,他早就看透了。季洛黎卻聽得十分仔細,時不時的送上誠摯的掌聲,季市長坐在她傍邊,突然趴在季洛黎耳邊耳語幾句。白雄川觀察到了這點兒,假裝沒有看到,把頭扭到了一邊,裝模作樣的為母親鼓鼓掌。
但是白雄川的餘光感受到了季洛黎在看著他,眼神中帶有不為人知的心事。白雄川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者說知道她們母女和他的母親在想什麼。
他突然覺得很好笑,他也不知道是他們好笑還是此時此刻的自己更好笑。他回過頭,他的目光恰巧撞到季洛黎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季洛黎又是慌張的掩飾著自己的過失。
“還是我來教教你,到底什麼是情場高手!”白雄川小聲的自言自語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片,在上麵飛快的寫了幾個字後,交給了身邊的莫堯傾,跟他低聲耳語了一番,然後打發他走了。
白夫人完美的演講完畢後,眾人開始了盛大的宴會。白夫人滿意的回到座位上,猛然發現白雄川的座位上早已經空無一人。白夫人腦海中閃出某種不好的預感,剛要張嘴詢問,莫堯傾走過來,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語著。白夫人聽著聽著眉頭漸漸鬆開,臉上露出了和顏悅色的笑容。她回頭看了看季市長,季市長正看著她,向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好像是證實了她聽到的內容。
白夫人開心的倒了杯酒,放在唇邊抿了一口,然後欣慰的說:“他總算是開竅了。”
白雄川站在人們來往比較少的後台的走廊裡,悠閒地走來走去,好像是在等什麼人,又好像不是。
突然,走廊的儘頭傳來一陣吵雜聲,有女孩子的聲音,聽著很無助但卻意誌堅定。
“你們放開我,我要回去!”女孩義正言辭的說。白雄川忍不住從走廊那邊走過來,躲在角落裡一看究竟。
“你以為你是誰?你們團長收了我們的錢,你就得給我們演出!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原來是說話的人是那個藝術總監。白雄川想起了剛才進門時發生的事,他想起了那個總監口中的提到的那個名字,金慕南。白雄川來了興致,他緊往前挪動了兩步,但還是不想讓他們發現。
“誰收了你們的錢,你們就找誰來跳好了!”金慕南據理力爭,白雄川偷偷的看著她,她穿著很平凡的衣服,甚至有點兒狼狽。她臉上完全不施粉黛,但依然閃耀著動人的靈氣,她修長的四肢被人拉扯著,但仍然像一隻高傲的天鵝般昂著頭,不肯低頭。
“我看你是瘋了吧?白家的酒會是多少名人大腕想來都來不了的,你還把這樣的機會往外推!”藝術總監氣得直冒煙,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我才不稀罕!”金慕南看著他,擲地有聲的說出這幾個字。白雄川突然覺得一陣暗爽,她明明是在蔑視白家,為什麼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很痛快呢?白雄川也找不出原因,也不想找出原因。
白雄川盯著眼前這個氣質獨特的女孩,眼睛簡直一刻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蘇醒了,星星點點的滋長著。
“哼,反正人都到這裡了,你就乖乖的演出就好了!不就是錢嗎?大不了演出完我再給你另外算錢,怎麼樣?”藝術總監強壓著自己的怒火,跟金慕南談判著。
“是你們把我拉過來的!不是我要來的!我不是那種錢能解決的人!再見!”金慕南扭頭就往回跑,無奈被對方拉住。金慕南努力地掙紮著,她白皙美麗的麵容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