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羽首先跳了下去,慕容立刻跟著他走向未知的危險或是寶藏。
地宮昏暗極了,照不進陽光的地方總是令人恐懼,他們在黑暗中視線變差,看不清對方的臉也看不清危險。
慕容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他摸著牆壁找到火把,點亮了一室光明,也招致了危險——飛鏢自牆中襲來!司馬羽立刻拽過他,一起撲到在地,過了一會,飛鏢才消耗殆儘,司馬羽拉著他站起來。
“慕容,你沒事吧?”司馬羽可不想因此就失去一個助手。
他拍拍身上的土,半開玩笑地說:“我本來沒事,被你一拽興許去了半條命。”
“倒是我的錯了?”司馬羽也笑起來。
“我們還是趕快往前走吧。”慕容走在前麵,司馬羽上前與他並肩。
前麵試一條幽邃狹遠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儘頭,詭異的是他們一走入甬道,牆壁上的火突然自己點燃了,甬道口的斷龍石也自己阻斷了後路。
慕容望了一眼身後,再看前方,司馬羽早已走在前麵了。他們一路走著,卻沒有半點埋伏,教人無端的心驚。
最終他們走到甬道的儘頭卻隻得一麵牆壁,難道路錯了?司馬羽並沒有太過奇怪,畢竟司馬家的人大多狡詐多疑,就連溫良謙善的父親也是一樣的。
司馬羽兩指彎曲並攏敲了敲牆壁正中心點,突然他們周圍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甬道變得開闊,牆壁露出一條縫。甬道中央不知何時站立著一位全身胄甲的將軍塑像。他手裡握著長劍,這把劍就是威震九州,振興殷國的長虹劍,在這把劍下的亡魂無法數儘,這位將軍便是以一人之力連取楚國十三位大將的首級、戰無不勝的中州將軍平楚。生前威名赫赫的平楚將軍死於一場情殺,而此刻在此地見到他的塑像不禁讓司馬與慕容驚奇。
司馬羽和慕容俱是殷人,從小就聽著平楚的傳奇,但凡武人都夢寐以求著這把長虹劍。慕容不是武人,更不崇拜平楚,他輕輕巧巧地走到塑像麵前,抽出那把長虹扔給司馬羽,他本想說話,突然“轟”地一聲塑像粉碎連帶著地宮也開始坍塌。司馬羽眼明手快地拉起慕容的手往牆壁縫出去,一陣巨石傾塌,他們最終還是逃開了死亡。
當他們逃出來時發現那是一片芳草地,寶藏卻不知在何處。
“司馬,這是空華山裡的另一個山穀,恐怕寶藏不過是你父親設下的圈套,想以此來對付殷王?他怎麼還告訴了你,就不怕害死你嗎?”
“我若是這麼容易就死了,那也沒資格姓司馬了。”
慕容讚賞地點頭,“其實你還是得到了長虹。”司馬羽正好在擦拭那把舉世無雙的長虹。
“你也是國士無雙,司馬羽不虛此行。”
“多謝,人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他認真地定下了承諾。
司馬羽笑了笑,明朗地似乎都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笑容,他伸出手掌,“慕容,我們擊掌為誓。”
“什麼誓言?”
“永不背離的誓言。你助我奪王位,奪天下,我予你至高的權力,與信任。”
慕容伸出手掌,與他擊掌,他卻問:“司馬,以後這天下是否會被你攪得再無安寧?”
“以後這天下是否會永無安寧,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天下以後便是我們的時代了。”
慕容聽了這話,眼中閃現出亮晶晶的光芒,那是少年壯誌雄心,即使在多年後,司馬羽已失去這些鬥誌時,這雙閃著年少情懷的眸子也常出現在他夢中。
“那麼,我們必須回到殷,回到屬於我們的位置上。”司馬羽堅定地說。
那一天,兩個年輕人並肩策馬離開了江南繁華地,投入了熱血與陰謀中去了,但那一日的陽光明媚,少年雄心卻如同大漠風沙一般教人迷入其中不可自拔。司馬羽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日的風和日麗,那一日的同心同德,慕容也不曾忘記這些,隻是後來他們都變了,變得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