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溪邊
若離還在發小脾氣般的隨意向溪中投石子,突然,溪麵上倒映出那抹熟悉的身影。他連忙收了手裡的石頭,回頭道:“師尊。”
“生氣了?”
那人如此問他。
若離道:“沒有。”
易水寒看了他一眼,然後繞到他身後,把他手裡攥著的東西拿出來,那幾顆石子已經被他攥的有些接近破碎。
他無奈搖搖頭,這人還是這樣,生悶氣的時候喜歡往河裡拋東西。
若離見事情敗露,便泄氣一般道:“是,我生氣了。”
“理由?”
若離彆過頭,嘴硬道:“難道隻許阿寒自己生悶氣,我不能生悶氣嗎?”
易水寒聞此眸內劃過一絲不明意味,反問道:“誰告訴你我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了?”
若離沒說話,易水寒心中似乎也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了解這人,這人又怎麼會不了解他?
他輕歎了口氣,握住那人的手,哄道:“那怎樣才能不生氣?”
“要你陪我三天,哪也不許去。”
“就這樣?”
“就這樣。”
“好。”
南宮月在不遠處聽著這二人幼稚無比的對話,就差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兩個家夥怎麼那麼幼稚。
後來,若易二人離開時,南宮月認為他作為主人還是要送一下人的。若離並沒有說什麼,仿佛還在生氣。可他的表情卻又是另一個樣子,讓人猜不透。
易水寒隻留了一句“山穀的草藥,我帶走了。”
南宮月大方的揮揮手示意沒什麼。
待他回到寒山穀時,看著眼前幾乎所剩無幾的寒山穀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
再後來,他發現自己穀內的溪水也結冰了,上麵滿是若離的法術殘留氣息。
“……”
所以,今天,南宮月又學會了一個道理。不,兩個。
一個是不要惹易水寒,後果很嚴重,嚴重到要以整個寒山穀的草藥做賠償。
二是,不要企圖在若離手下搶人。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還能活,如果想搶易水寒。那麼,你就可以不用活了。
因為,你隨時會被那人變成冰塊。
總之,這兩個,他誰也惹不起。
……
寒山穀事件三日後
棲梧山
若離正在自家院子裡種草藥,突然,腳步聲傳來。他回頭看到了南宮月的身影,南宮月東看西看沒看見人,下一秒便要開口了。
見狀,若離連忙甩出一張符紙擊向那人的後背。
南宮月被他擊中,他種下最後一棵草藥這才起身走過去。
毫無意外,他收到了來自某神醫的白眼。
若離不以為意,他拿下南宮月身上的符紙,道:“不好意思,前輩。我師尊他還在休息,見你要說話,怕吵醒他。”
“所以,隻好出此下策了,抱歉。”
南宮月看著他,忍著不翻第二個白眼。心中卻道睡覺?誰會大白天睡覺?這師徒倆怕不是又去哪裡禍害眾生了……
若離見他神色多變也沒有說什麼,隻道:“前輩來可是有事?”
“我來見小寒,有事商量。但既然他還在休息,剛好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
“前輩請講。”
南宮月思索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天他自己生了悶氣的?”
“這個嗎……”
南宮月無比期待著這人的回答,誰知,話到一半。他忽然轉了話鋒。
“想來師尊應該快醒了,我去看看。”
說完便走了。
南宮月:“……”
若離推門走進屋內的時候那人還在睡覺。
他走到床邊蹲下盯著自家師尊看了一會兒,心想他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生氣的時候如果對方是外人,他定會直接將那人打的誰也認不出。
可如果是他,他會因為無奈選擇自己賭氣,為了不讓他發現,可能還會做一些讓他意外的事。
這個人,有時候也很幼稚……
他想著,忽覺自己手上一緊,低眸一看,是那人抓住了他,
若離笑了一聲,回握住那人的手,在他耳邊輕聲道:“阿寒,南宮前輩來找你了。”
聽到此話後,那人翻了個身背對他。
若離倒也不急,等了幾秒。果然,那人又翻了回來。
對方看了他一眼,眸內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他現在很累,不想動。
若離順勢把人抱進懷裡,柔聲道:“是我的錯,不該折騰你。”
“可南宮前輩還在等你,這可怎麼辦?”
易水寒往他肩上靠了靠,整個人儘顯疲憊,懶散道:“你把他叫進來。”
“可……”
“有屏風。”
若離猶豫幾秒,道了句“好。”
南宮月在外等了很久,沒等到人,等到的卻是若離的傳音。他聽後,進來寒露室。
進去後,他果然沒見到人,隻在自己麵前看到屏風。
屏風後傳來若離的聲音。
“前輩,我師尊他太累了,不方便見人,你有話在這說吧。”
南宮月沉默片刻,道:“快到給天霜門送草藥的時候了,但我穀中的草藥不太夠了……”
話音未落,易水寒打斷道:“現在師兄是掌門,你與他商議就好。”
“這……”
易水寒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後者會意。
“前輩,師尊說的確實不錯,此事應與師伯說。”
“師尊早已不是掌門,已經不管天霜門之事,你有事直接找師伯才對。”
“……”
南宮月最終抵不過這二人一唱一和,無奈離開了。
南宮月走後,某人把自家師尊往懷裡抱了抱,下巴抵在那人肩上,開口道:“阿寒,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他會來了?原因是為了草藥。”
“嗯,他距下次給天霜門送草藥還有六個月,現在來,無非是想要回我們手裡的草藥。”
若離倒是有些疑惑。
“可我們手裡不是隻有幾株草藥嗎……”
話到一半,他也反應過來了。
“阿寒用了障眼法?”
“嗯。”
“師尊啊……”
“你真是太‘壞’了……”
幾日後,南宮月見自己山穀恢複,也反應過來了是易水寒的障眼法,再加上若離的冰掩蓋,以至於他沒有發現是障眼法。
得知一切,南宮月聯想起前幾日所做,隻覺自己丟臉丟大了。
他發誓,他再也不會招惹這師徒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