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藍家的當家下葬了,當天晚上從小照顧藍家當家的奶媽半夜裡獨自挑著燈提著食盒,走出了藍家。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赤蝶和冷月的紀錄上有一點重疊,記錄的卻似乎是不同的人,是記錄出了錯還是……
赤蝶記錄上說:藍家奶媽在赤蝶第一任當家墓前放下了一碟綠豆糕,喃喃對著墓地不知說了些什麼,後來不知所蹤。
冷月的簿子上有這麼一段同一時期的文字:百知堂最後一任堂主,上任堂主親妹,藍家夫人,在女兒墓前放下一碟綠豆糕後,行至碧落崖失足墜崖。第二天冷月弟子殮棺送入竹泉穀與曆任堂主和葬。說是曆任,其實大多數堂主都有自己的歸處,竹泉穀中大多是衣冠塚,真正葬在竹泉的隻有最後一任和她的上一任堂主兩人而已。
呂千妖有些困惑:“從此天下真的再也沒有百知堂了吧?”是嗎?或許。
在後來那些久遠到不知何時的年代裡,呂百媚的徒弟呂小蝶喜歡上了會做糕點的季拾叁,在季拾叁的灶間裡呂小蝶用一本有著合歡香氣的書溫了一壺醉人的酒。紙頁撒進小爐,燃起微黃的煙,從此那個冷月赤蝶的開始變得無跡可考,一個女子的一生再也無人知曉。是散在了那壺酒裡,還是那些煙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