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曉暮看著鏡中那個盯著自己後背處的白玫瑰刺青,不知是緊張還是嚇呆了的陸瑜瑾,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怎麼,嚇到了?”鄒曉暮問。
“這刺青……”陸瑜瑾皺了皺眉,緊接著往後退了兩步,仿佛這樣才能看清楚刺青全貌一樣,“栩栩如生,怎麼作出這樣的色彩,我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刺青,剛才一瞬間我還以為是真的花朵。”
鄒曉暮微微一笑,褪掉長裙,拿起一件客袍將身上的刺青遮蓋起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醜陋的標記而已。”
陸瑜瑾接著說:“我沒想到……”
鄒曉暮說:“沒想到什麼,我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嗎?”
“不。”陸瑜瑾有些為難,她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此時並不是表達自己的時機,她強壓了內心中的浪湧,接著說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初時的模樣。”
鄒曉暮一瞬間有些恍惚,但是很快她的眼中又恢複精明能乾的狀態:“那會兒啊……算了,不提了。你沒變,一直是很傻很天真。快彆害羞了,換件衣服,進去放鬆一下,我還能害你不成?”
陸瑜瑾依然很緊張,她並不喜歡裸露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在鄒曉暮麵前,但熬不過這是在執行任務,隻好乖乖的脫去上衣的套頭衫,底下就單一件打底的運動內衣了。
鄒曉暮的目光順著陸瑜瑾的臉龐流轉到她的下頜線,又沿著下頜線轉向她完美弧度的脖頸,再到平順的鎖骨,再到健碩聳立的胸部,再到平坦結實的腹肌。鄒曉暮欣賞著,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美好的雕塑作品。
陸瑜瑾抓著自己的褲子腰帶,緊張地說:“這個真不行。”她知道竊聽手表還在褲子的口袋裡處於工作中。
鄒曉暮把一件客袍丟到陸瑜瑾的頭上,嘴裡嬌嗔道:“真沒用。”
換好服裝,二人一前一後通過貴賓更衣室的門,進入後麵的大廳。在服務人員的指引下,二人先來到一處用豪華金粉裝飾的白色大門前。門口的一個年輕安保人員正待舉起手中的金屬探測器檢查他們身體,鄒曉暮立即一個手勢讓他退開。
鄒曉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隻是告訴那個年輕的安保:“這是我的客人,她任何時候過來,都不需要安檢。”
年輕的安保正在疑惑時。一個年紀略大些的安保從不遠處一路小跑過來,和顏悅色地上前道歉:“對不起,鄒總,他是今天新來替班的,不懂規矩。”然後轉身怒喝年輕安保,“還不快給鄒總道歉?”
鄒曉暮打斷了他:“不用,這豈不顯得我以大欺小嘛,他是你的人,邢隊長自己管束就好。”
“哎,是、是、是……”被稱為邢隊長的人一臉尷尬,隻好不停鞠躬。鄒曉暮壓根沒理會他,門童早已經拉開了大門,作出歡迎手勢,鄒曉暮微笑著拉起陸瑜瑾的手腕一同進去。
“老邢,我不就是被安排做安檢嗎?我這還做錯了?”看著他們進去了,那個年輕的安保扁扁嘴,對剛才的事情明顯有些不服。
邢隊長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上,怒罵:“你是不是彪啊?”
年輕安保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無辜地說:“我是阿彪啊。”
邢隊長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tm的真應了你名兒了,你是真彪啊,那是老板!老板你不認識?手快杵人胸上了都!要不是今天阿龍請假薦你來替班,我tm能讓你一停車場的小癟犢子來上麵替班?你tm到底能不能乾?不能乾滾!”
剛一步入會所真正的內部,鄒曉暮交給陸瑜瑾一個麵具,讓她同自己一樣,把麵目遮掩起來。
剛帶好麵具的陸瑜瑾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正站在一處弧形大樓梯頂端,觸目之處都是金光閃閃,黃銅鎏金的工藝扶手雕飾著羅馬神話中的人物,純白色大理石的牆麵以金色金屬線條為邊框裝飾,地上滿鋪正紅色地毯,樓梯向兩側延伸而下宛如兩條飄帶,中間大廳頂部是太陽花樣的弧形玻璃穹頂,穹頂的玻璃大概是使用了什麼科技的屏幕材質,會隨著外麵的時間與天氣的變化而展示不同狀態的天空,穹頂與牆壁銜接處有繁複的雕花塗以金粉作為裝飾,整個大廳被暖色調的燈火烘托著。
鄒曉暮帶著陸瑜瑾拾階而下,穿過一處長廊,就到達另一處大廳,這裡的人就多起來了。此處的裝飾風格如同雅典衛城,四周是高大的羅馬柱,中央矗立著雅典娜女神身著鎧甲的巨大雕像。大廳內被用薄紗作為屏障分割不同的區域,不同的區域中是不同的客人。除了穿客袍、戴麵具的女性顧客之外,所見到的服務生反而大多是身材健碩的青年男子,他們穿著如同古羅馬戰士一樣,上身裸露,僅用一條不大的戰裙遮擋□□,穿著皮質的羅馬涼鞋,服務他們的客人。他們每個人都塞著口塞,被禁止與客人聊天,但可以為她們倒酒、服務她們抽水煙、替她們熏香、給客人做全身觸感按摩……
陸瑜瑾看得有些麵紅耳赤,想要回避卻無處安放自己的眼睛,她隻好盯著鄒曉暮感歎:“你這可不像是一個小生意啊。”
鄒曉暮嘴角上揚,說道:“整個會所是服務對生活品質有追求的女性,我們讓她們能夠逃離現實中的繁雜事務,來到這個伊甸園儘情釋放自己的欲望。我們做的就是造夢,越不真實,越是她們喜歡的。並且,我們提供的服務,也並不違法。”
“……你故意的吧?我又不是派出所的。”陸瑜瑾假意嗔怪道。
“可得跟你澄清一下,不然等你回去了,告我一個提供有償陪侍,我還怎麼經營?本質上,這些服務員就像澡堂裡的搓澡大叔沒任何區彆,隻不過他們的服務對象是異性而已。”鄒曉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