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到底真正的愛是什麼?
想不通了.
寧寂象被毛線纏繞住了,茫茫然找不到出路.
見她又兀自出神,微微不忍打擾她,隻好合上了眼睛準備小睡一會兒,卻不小心睡著了過去.
她轉過頭來,凝視著微微的睡顏.
縱然她知道她不是微微,就象她亦知曉蒼赫不是一樣,可每當看見他們卻還是不能當做陌生人一樣對待.
從來不知道,她竟是這般念舊.
蒼赫的臉在燭光的搖曳下若隱若現,剛毅的輪廓也被柔軟了不少.
他手上正在翻閱著奏折,眉頭緊鎖著,好象沒有展開的時候.
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警惕地抬起眼望去,下一秒舒展了眉頭.
"過來."
她似乎特彆偏愛白色,每次見她都是一襲的雪白,也隻有白色才配得上她.
寧寂抿緊了唇,走了幾步.
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拉,攬她入懷,將她放在腿上.
他的懷抱有和零一樣的溫度.
微笑,他輕觸她的臉:"怎麼,不開心嗎?"
看她繃著一張臉,他卻難得的好心情.
隻要她在他麵前有表情,他就會很高興.
寧寂壓住想要推開他的衝動,冷冷問道:"為什麼這樣做?"
即使他封閉了所有與外界溝通的通道,宮中的人還是會有議論,要知道也並不難.
他應該知道這樣做絕對會讓青陽和安陵走到一起,那麼綺裡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假若青陽向綺裡宣戰,安陵也會趁機進攻綺裡.
隻是他完全不用這樣刺激青陽,如此隻會激起兵士們的憤慨,這對綺裡是極為不利的.
這是站在綺裡的角度來看,但若是換個立場來看時,又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青陽殺了夏桑,綺裡殺了青陽的皇後,況且這個皇後還讓他損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她死的的確很有理由.
修長的手扯開她的衣領,低頭去吻鎖骨上的傷痕.
那傷痕已經慢慢淡了,就快要消失.
"不喜歡嗎?"
他箍緊了她的腰,力道大的象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不留一點空隙.
寧寂不做無謂的掙紮,佼好的眉擰在了一起.
"讓你消失,我就可以獨占你了!"他變吻為咬,酥麻中伴著疼痛.
寧寂看著他栗色的長發,這個人到底有幾分和他一樣呢?
"你的國家,不要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問,她也不懂了.
也許她隻是想求證,如果再給一次選擇,他會不會選她呢?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
他抬起頭來看向她,眼裡有著她不明白的深情.
這樣子的他,讓她分不清楚.
然而他卻沒有回答.
沒有選擇是什麼意思?
寧寂忽然覺得有點心涼.
選了又能怎麼樣呢?他不是他,她也早已經不是那個她了.
過去了的,終是不能回去了.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零的臉,那個男子才是她承諾過要去愛的人啊!
蒼赫的手帶著灼人的溫度探進她的衣內.
寧寂止不住的繃緊了全身,緊張得象一張拉緊了的弓.
尋找一般,他的唇一路向上,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寧寂的手伸向了腰間.
她早知道在這裡,這件事遲早要發生.
本以為她可以,就當再回到了從前,隻是現在的她早已經學不會忍受傷害了.
然,她的手被握住,他的聲音夾著冷風傳至耳邊:"如果想你的小丫鬟沒事,最好聽話一點."
寧寂一震,勉力說道:"丫鬟而已,隨你."
他一把將她抱起,嘴角化出冷笑:"看你表現."
寧寂無法否認,她是在害怕.
以他的手段,他也沒有什麼不敢做的.如她所說,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丫鬟.
將她放在床上,他欺身上前.
寧寂被他籠罩著,有些不適應昏暗的光線.
他眯著眼打量她,遲遲沒有動作.
寧寂呼吸淺淺,
為了微微,要再次品嘗曾經的痛嗎?
似乎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他睡在她身旁.
手上一用勁,她原本就鬆鬆垮垮的衣服被全部脫下.
寧寂開始掙紮,可是有用嗎?
現在的她隻是粘板上的一塊肉而已.
他抱緊了她,說:"再動下去,不保證我真的不會要了你!"
懷裡的人動作驟然一停,望著他的眼裡有疑惑.
隻要不是對他冷麵相對,什麼表情他都喜歡.
吻了吻她的眼睛,他說:"剛剛的問題,我回答你."
寧寂卻搖了搖頭:"我不想知道了."
沒有選擇,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仿佛沒有聽見她說一樣,靜靜說:"亡了天下,還可以奪回."
"失了你,要怎麼重來?"
寧寂怔住,他眉宇之間的認真不象是裝出來的.
她閉上眼,忍住心間的感動.
無話可說,隻好睡去.
他不是蒼赫,他不是蒼赫,他不是!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他曾說過的話卻在她腦裡閃現:我腦子裡有你的樣子.
現在輪到她來選擇,蒼赫與零?
"好好睡吧,我的寧."他吻去她睫毛上的淚水,擁緊了她.
五年前他就見過她了,當弟弟畫了第一張畫拿給他看時,這個叫寧寂的女人就在他心裡埋下了種子.
後來,他越畫越多,種子就在心裡慢慢發了芽,漸漸長成了一種執念.弟弟在他耳邊一次又一次的述說,何嘗不是他心中的想法?
再接著,她終於來到了他身邊.
好似他的一生隻為了她而等待,仿佛是注定的宿命.
他也分不清,到底他是在為弟弟愛著,還是隻為了他自己.
假若弟弟還在,他會將她拱手相讓嗎?
蒼赫的目光落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一吻.
不會!
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也許是他先愛上的.
很早很早就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