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笑說:“那個,我回琉慶宮,不過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啊?我不認識路。”
林錦程微點了下頭,走在前麵給初夏帶路。在回琉慶宮的路上初夏不厭其煩的在林錦程耳邊絮叨,林錦程隻是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自覺屏蔽了初夏的狂轟亂炸。
將初夏送到琉慶宮門口林錦程剛要轉身離去時,初夏拉住了他的衣袖,認真的看著他,臉有些微微的紅,掙紮了半天才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大聲的說:“林錦程,我……我……我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晚安!”說完也不待林錦程回話就一股腦的跑進了琉慶宮。
林錦程看著初夏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愣愣的,她剛剛是想要對他說什麼?看她欲言又止的害羞表情心裡不禁多了幾分期許,可她“我”了半天竟然說了聲晚安就這樣跑了,今天似乎又一次被她給惹毛了呢!
初夏一跑進殿裡就開始不停的喘著粗氣,剛剛她想說的明明是“林錦程,我喜歡你”怎麼最後變成了“晚安”?而且現在還是日上三竿的大白天,鬼來的“晚安”啊!
晚上初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還在因為白天的事暗自懊惱著,好吧,今天是她臨時怯場了,明天她一定會臨場發揮,絕對不再放過機會!初夏下定了決心後便很快的進入了夢鄉,隻是在睡著的前一秒,她隱約想到,明天麗貴妃宴請各宮女眷前去鯉魚池賞魚,她似乎也在宴請的名單之列……
是夜,月睿淵來到偏院中,等了許久才見到一名女子飛身上了屋頂,她抬頭望著夜空良久才坐下,拿起手中的短蕭吹奏著合家歡。
曲調一如昨夜的哀愁淒楚,月睿淵望著她的身影呆呆的看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快走了兩步一點足尖飛身上屋頂,在距離那女子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的落下,認真的聽著合家歡。
不知過了多久簫聲終於停下,女子放下唇邊的短蕭,轉過頭好奇的看了眼月睿淵。
那女子一身藍衣,清秀的麵容,淡漠的目光在月睿淵的身上打量了下便轉移了視線,月睿淵看到那女子的樣貌後驚訝不已。初夏身邊的婢女尋奴他幾乎每天都能見到,那種傲人的性子曾一度讓他火大到想要殺了她,可現如今再見她,卻是那麼的落寞,讓人心疼的想把她護在身後。
白天和夜晚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究竟哪種才是真正的她?那種淡漠和無謂的目光讓月睿淵的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明明就站在她的麵前,她為何還能裝作看不見一般自顧自的把玩著手裡的短蕭?
尋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收了短蕭準備躍下屋頂,月睿淵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想要離開的尋奴,緊張的問:“你要去哪?”
尋奴被他的舉動弄的一愣,許久才回神用力的掙開了月睿淵,快速的下了屋頂,當月睿淵反應過來伸手還想去抓尋奴時,她早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早上尋奴去廚房給初夏準備早膳時被月睿淵給攔在了小花園裡,月睿淵目不轉睛的盯了尋奴好半天就是一句話不說。
尋奴被盯的有些發寒,清了清嗓子說:“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吩咐?要是沒事的話就請讓開路,奴婢要去給郡主準備早膳。”
月睿淵皺著眉有些緊張和害怕的問:“昨天晚上,屋頂上的女子是你沒錯吧?”
尋奴故作不解的說:“昨天晚上?屋頂?太子殿下是不是弄錯了?奴婢昨天晚上並沒有去什麼屋頂。”
月睿淵聞言眉頭鄒的更深了,昨天晚上屋頂之上的明明就是她,為何她要說謊?月睿淵側身讓了一條路給尋奴,她現在不肯承認沒關係,總有一天會讓她承認的,這點時間他還是有的!
初夏睡的正香呢,尋奴一把將她從被窩裡拉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幫她上裝穿衣,今天第一次參加後宮的宴會可是絕對不能失禮於人前的。
尋奴折騰了初夏近一個時辰才總算將她收拾好,尋奴耐心的將宮中的禮儀一一說給初夏聽,可初夏總是一副半睡半醒的狀態,尋奴的好耐心最終被初夏磨的一點不剩,尋奴粗魯的將使勁搖晃初夏,然後狠狠的掐了下初夏的胳膊才總算讓初夏徹底的清醒過來。
當初夏淚眼婆娑的帶著尋奴趕到鯉魚池時,麗貴妃等人都已到齊,隻有她姍姍來遲。
初夏按照尋奴教她的,優雅的一福身溫婉道:“初夏給各位娘娘請安,恭請娘娘們金安,初夏給兩位公主請安,公主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