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出了屋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坐下,垂頭喪氣的抽泣著,其實現在冷靜下來以後再仔細的想想,她剛剛的想法是不是太過極端了些?隻是一句“謝謝”而已,尋奴還經常和她說謝謝呢,難道尋奴就沒把她當親人看?更何況就算是結婚了幾十年的夫妻還有彼此說謝謝的呢,她和林錦程才在一起沒多久,彼此之間客客氣氣的也是在所難免,畢竟林錦程也是很認真的在維係著他們的關係。
反正不管怎麼樣,林錦程的那句“謝謝“是沒有錯的,其實是因為她從未聽林錦程對她說過一次喜歡,再加上之前林錦程為了保護她而受了這麼重的傷,使得她有些心慌失措,從而對這份感情產生了質疑於是就順理成章的胡思亂想了起來。
初夏是個直腸子的人,如果不把話挑明了說,她會很難理解彆人話中的意思,所以初夏決定,還是直接去問問林錦程對自己是個什麼心意好了,再這麼猜下去的話她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傻子!
躺在床上的林錦程焦急的直想從床上跳起來去找初夏,然後好好的解釋他不是故意要氣她的,其實…… 其實林錦程根本就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裡惹到初夏了,他才剛剛醒來,說的話也隻有那一句“謝謝”,按理說他沒有做錯什麼才對啊,這還真是奇怪了。
初夏噘著個嘴巴,像是被公婆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耷拉著個腦袋推開了林錦程房間的門,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林錦程的床邊,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兩隻小手不停的絞著手帕。
林錦程見初夏突然來到床邊,還那麼委屈的看著他,頓時心疼的想把初夏緊緊的護在懷裡。林錦程抬起胳膊,夠到初夏的小手將其緊緊的握住,心疼的問:“初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初夏吸了吸鼻子,靠著床邊坐下,低著頭沒敢看林錦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沒什麼,就是看到你醒了,然後有些高興的不知所措罷了。”
林錦程仔細的觀察著初夏的每一個表情,懷疑的問:“隻是這樣嗎?”
初夏被問的語塞,怎麼可能隻是這樣!初夏彆過了臉去,沉默著醞釀情緒,感覺差不多了才將臉轉了回來,嚴肅的看著林錦程,深吸了口氣說:“其實吧,是……是你老這樣昏迷不醒的,我怕你會永遠醒不過來丟下我一個人,所以一看到你醒了,我激動了,就是這樣。”
話剛一出口初夏就因為害羞和膽怯立馬把原本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硬生生的轉了話鋒。
林錦程不是個傻子,自然看得出初夏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林錦程緊瑉著雙唇,心裡不停的矛盾掙紮著,如果要告訴初夏他的心意的話如今就是個好時機,可是這麼害羞的話叫他怎麼說的出口呢?可是如果現在不說的話,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林錦程緊緊的盯著初夏,而初夏則若有似無的躲閃著不去看他。
經過了長時間的思想鬥爭後,林錦程還是決定現在表白心跡好了,反正在初夏的心裡他也已經是個猥瑣的人了,他也不介意再猥瑣一點。於是林錦程握緊了初夏的手,一本正經的喚道:“初夏。”
“啊?額,什麼?”初夏突然聽到有人叫她不禁嚇了一跳。
林錦程大致的回想了遍要說的話,然後不急不緩的說:“我承認,我一開始接近你,吸引你的注意,令你對我動心,都是因為我想在不讓太子失去聖榮長公主支持的同時和你悔婚,後來我之所以會娶你,是因為你母親曾經對我提出過娶你的要求,而我又很想要你母家的勢力,所以便借著你也想嫁我的機會順理成章的娶了你。我知道這充滿政治色彩的婚姻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是……”林錦程說到這停了下來。
因為初夏的突然起身和那一臉的失望神情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初夏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彆處,初夏不敢眨眼,因為她怕會忍不住在林錦程麵前哭出來,這種從天上摔到地上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呢。
林錦程抬手去握初夏的手,卻被她給躲開了,林錦程輕歎了下,無奈的說:“初夏,你就是難過也等我把話說完了再難過啊,我這才說了一半,你不覺得你難過早了嗎?”
初夏被他說的一愣,他好像確實是沒把話說完,可這說完和沒說完有區彆嗎?還不都是在告訴她,他們倆之所以會在一起都是因為她母家的勢力!初夏突然覺得林錦程很虛假,僅僅為了利益就把她給搭進去了,還附帶著她的一顆心,讓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