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恭喜 好感+10(1 / 2)

轟隆——外麵傳來石塊被擊碎的聲音。

筆墨滴在宣紙上,染上墨花,高緯眉間一蹙,他歎氣,“阿來,去看看外麵什麼情況,若是什麼野狗野兔一刀砍死即刻。”

先前院子裡養了十多年的老樹被雷劈折,把牆砸了一個窟窿,後成了狗洞,前些日子又用磚頭夾著水泥封上。

這幾天陰雨連連,水泥未完全封上,石塊又鬆動了,後院與正門相差甚遠。蔣年年看四下無人便狠狠一踹,扒出個大洞後,她咬咬牙就往裡鑽。

十八年來第一次鑽狗洞,鑽就鑽唄,怎麼還帶屁股卡住的。

她扒開擋在麵前惹得鼻子癢癢的野草,就見一個身影,抬頭便見阿來舉著把菜刀站在麵前。

把她嚇得以為侍衛來抓她就地斬殺,她拍著胸口,心跳如過山車一樣緩不過來,“阿來,你舉著把刀做甚。”

一向沉默寡言跟他主子一個樣的阿來,也揚起唇角調笑鬥她,晃著那把刀道:“殿下讓小人把鑽進來的野兔砍了,晚上好加餐。”

她見阿來笑,兩條柳葉眉一皺,嘟囔著,“阿來莫開玩笑,快把我弄進來,不然被侍衛發現真對半砍了。”

阿來不再笑她,他鬆動邊上的石頭,把她拉了進來。

他蹲在一旁,望著這個平時貪生怕死,見錢眼開的奴婢,疑惑不解,“彆的下人,就連廚子都爭先恐後地走了,怎麼你這小宮女鑽狗洞也要回永寧殿。”

蔣年年拍著身上的泥巴,又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生怕掉了一支,這可是鄭魚送的,貴著呢。

阿來望著她,果真是如他所想貪財。

“因為我對殿下忠心耿耿,我曾對殿下發誓要永遠陪在他身邊的。”她又狗腿子的笑了笑,說得真摯,感人肺腑。

阿來誇讚地點了點頭,還是個好孩子。可見這世上還是有跟他阿來一樣對殿下矢忠不二的。

蔣年年嘿嘿笑,那皇後關個十天半個月還好,但天爺,整整關半年,她生怕高緯半年後坐牢出來,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哦對了,殿下呢。”她把踹下來的石塊,一塊塊再堆上去,把踏平的草往洞口堆掩人耳目。

“殿下在練字。”

“殿下真閒情逸致。”不過一般失誌的人都會練字寫詩,說不定到時候高緯詩興大發,再和如今的境遇相結合,成為一代書法大家或千古詩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蔣年年又道:“嗯,這是一個好興趣。”

她轉頭又問,“殿下現下心情如何?”

阿來起身拍去手中的灰塵,手持菜刀往廚房走去,“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她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皺起眉頭,在門外徘徊,她就是因為不敢去所以才問。

要是他現下憤怒萬分,狂躁暴怒,殺性大發,她現在進去就是把頭遞給他,來,殿下,快砍奴婢腦袋,奴婢給您泄憤來了。

猶豫片刻,她還是推門而入,屋內的檀香又焚起,煙騰空而上。

風鈴晃動,還有她胸前的長命鎖,細碎的鈴聲在耳中遊蕩。

他抬眉,開門那霎陽光撲來,白紙墨字一下子明媚。門口的少女臉上擦著道灰,高緯說不清為什麼,竟有絲惡趣想在她的另一半臉上也來一道。

見她戰戰兢兢,似有些拿不定自己的心情的意思,他突然揚起嘴角,挽著袖子在硯台蘸了點墨 ,笑著看向她,“過來。”

見她一驚乖巧過來,他心中又有了絲玩味。

蔣年年摸不清他的意思,隻好照做過去,來到他鋪滿宣紙的案前,臉頰突然一涼,等緩過神見他手上的狼毫才恍然大悟,她又氣又惱,摸著臉頰道。

“殿下,您怎總愛用墨水取笑我,奴婢在外麵日夜擔憂殿下,殿下倒好捉弄起奴婢來了。”

她從未這樣對他說話,除了初見時因不識身份張揚跋扈,自知曉身份後,她一直都是規規矩矩,膽小謹慎,阿諛奉承的。

此時帶了絲怨氣,連眉頭都皺起,甚至掐著大腿擠出點淚來。

她在外麵日夜吃喝玩鬨,對高緯擔憂自是沒有,倒是一個勁跟鄭魚吐槽。

高緯愣住,一時不知所措,但片刻後他又故作鎮定,他望向案麵全是宣紙,連個可以擦淚的帕子都沒有。

蔣年年眯眼視線模糊,突然脖間又一緊,她疑惑掐著大腿的手一鬆,怎麼?高緯識出破綻還是見她鬨他太煩索性就殺了?

高緯歎氣,他揪起蔣年年的衣襟,提起要擦她的臉,隻是手勁太大,那丫頭跟個兔子一樣以為自己要宰了她似的,一個勁亂扭。

隨著一聲布料的撕扯聲,蔣年年揉眼,她低頭看,見自己白皙的鎖骨下,繡著海棠朱紅的肚兜露出一角。

她紅著眼,愣住眼一眨一眨,睫毛撲閃,淚珠滴在高緯指上,燙得他手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