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打 愛罵人的媽媽桑(2 / 2)

好餓,好痛,好想回家。

這浣衣坊也是夠偏僻的,走那麼久還不到,浣衣坊浣衣坊相當於辛者庫吧,清宮劇裡麵屬它最累了。

她雙腿直發抖都快癱了,總算老天憐惜了她一點,抬頭見那三個大字,這就是浣衣坊了吧。

那宮女姐姐喚來領事嬤嬤,是個中年婦女,板著張臉,看起來便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影視劇裡標準的惡毒女n號媽媽桑。

蔣年年心頓時一涼,完了,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蔣年年站在一旁瑟瑟發抖,那宮女與她交代了幾句,在聽到偷竊兩字媽媽桑投來鄙視的目光。

冤枉啊,她是三觀正直的好青年,祖國未來棟梁,天大的冤枉啊。

“行了,我走了,這個宮女就交給你了。”

交談完後,蔣年年望著那宮女下班的喜悅和媽媽桑上班的痛苦麵具,她瞪著自己有些凶神惡煞。

蔣年年顫顫伸出手,手指在抖,她擰出一個尬笑,“嘿嘿,你好你好。”

媽媽桑皺眉嘖了一聲,嫌棄至極,“好屁,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小偷,晦氣死。”

蔣年年嘴角僵硬,隨後快速收回,埋頭麵如灰土,“俺沒偷。”

“誰信。”她跨進門檻,轉頭見身後的人還埋著個頭跟鵪鶉一樣,她不耐煩道:“快走快走,還有好多衣裳要洗。”

蔣年年抬頭,“啊?不休養個幾日麼,我這剛杖打完,屁股還痛著呢。”

“休養,就你還休養,趕緊乾活去。”媽媽桑這個部門經理,壓榨老百姓啊,又是個黑心企業,她可憐的屁股啊,不行她要替屁股維權。

蔣年年呼氣,喊住媽媽桑欲要抬起的腳,咬牙壯膽,“那個,我勸你最後對我客氣些,我背後有蘭陵王,蘭陵王妃,還有三皇子二皇子,還有內務總統章天德!”

她掰著手指算一口氣說完,望著媽媽桑呆住的緊皺的眉頭,她內心嘿嘿一笑,狗仗人勢她是通透的。

誰知媽媽桑隻是呆了那麼一刻,一刻之後她就挽起袖子,上去擰著蔣年年的耳朵就一陣咒罵,蔣年年被罵得閉著眼,大氣不敢出。

“小兔崽子,趨炎附勢,狐假虎威,老娘在這宮裡活了三十年,你當老娘吃素的會怕?”

她的唾沫星子全噴在蔣年年臉上,她依稀能辨認出媽媽桑今天中午吃了韭菜雞蛋。

對麵的女人氣勢太強,她隻好忍氣吞聲,慫得要死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真是個鵪鶉,媽媽桑望著這個大氣不敢出的小宮女,罵幾句就怕得要死,慫貨一個,怎麼偷得皇後發釵。

她抬頭見天色漸晚,咽了口唾沫,潤了乾澀的口腔,擰嘴嫌棄地瞥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浣衣坊,邊走邊說,“算了算了,明天早點起來給我乾活,不許偷懶,要偷懶就打死你。”

雖然求來的時間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她忍住痛微微俯身,“多謝嬤嬤。”

隨後一瘸一拐跟上去,扯動傷口臉如麻花擰成一團,但還是諂媚憋出一點笑,“奴婢日後該如何稱呼嬤嬤。”

“我姓孫,喊我孫嬤嬤就行。”她側目瞥見蔣年年那張臉,不悅道:“不會笑就彆笑,笑那麼苦,看著就不爽。”

蔣年年嚇得趕緊收笑,生怕媽媽桑看她不爽收回了休息。

她的狗腿子技能算是碰壁了,她展望四周,兩丈之高的架子上掛著綢布一排又一排,在夕陽下勾勒出彩霞。

院內四座人工水池,由石頭砌成,宮女坐在石磚上,圍成一圈,浣洗衣物有說有笑,聊些家常,說些情竇初開的小秘密。

孫嬤嬤瞧此景,又發動天雷滾滾罵人技能,懟著那群小宮女不停罵,“一天天就知道笑笑笑,還什麼皇子王爺,白日做夢麻雀飛枝頭,人家會看上你們?還不快給我乾活。”

宮女習以為常,不情不願地繼續手中的活,蔣年年小心翼翼跟在孫嬤嬤身後,抬頭觀察周圍。

氣氛還算融洽,直到與一雙熟悉帶著恨意的眼睛碰撞,那人擰著袍子,咬牙切齒望著自己。

我靠,冤家路窄,這不柳芊兒麼,她想起來了,之前被高緯拉下去打了幾大板貶來了浣衣坊。

完了完了,她還真鬥不過那柳芊兒,瞧她那滿眼恨意,恨不得把她剝皮喝血,蔣年年手心出汗,她覺得她可能會被皇宮霸淩。

孫嬤嬤曲指,對著柳芊兒腦門就是一個暴扣,“死東西,你當這是掐仇人啊,貴人衣服要是被你擰壞了,賞你一百棍子,不知死活的東西。”

柳芊兒的怒視一下子就被這暴扣給敲沒影,她撇嘴聽著孫嬤嬤口噴花灑,埋頭幽怨洗衣裳。

見此景蔣年年在心中偷笑,就暗暗偷笑那麼一會,還是逃不過媽媽桑的罵,“死鵪鶉給我快點。”

鵪鶉?叫自己?

“愣著乾什麼,死啦!”

好吧,就是叫自己。

蔣年年咬咬牙,忍著痛上去,“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