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收到了魏晁的無情嘲笑。她又去看餘疏雨,想得到點安慰,哪知餘疏雨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了頭。
?
這日子沒法過了。
體委和一個男生抬著一袋子排球走了過來,魏晁讓他們排好隊,無處可去的餘疏雨被秦淮拽到了女生隊伍的最後麵,就聽魏晁在前麵講:“我們這節課練墊球啊,方法是兩個人對墊,來,體委你上來,我們來演示一下。”
秦淮拉著餘疏雨已經穿上的外套袖子,小聲喊她:“姐姐。”
餘疏雨應了一聲,秦淮又問:“姐姐不高興了嗎?”
“沒有。”
“我就是跟他們開玩笑。”
“知道。”
“你彆生氣。”
“沒有。”
“喂,你倆,”魏晁高喊了一聲,“在那嘀咕什麼呢,知道我們這節課乾什麼嗎?”
“啥?”秦淮下意識答道,這才發現旁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球兩兩一組散到四周去了,隻有她倆還站在原地,秦淮相當實誠:“不知道。”
想打人。
最後魏晁還是任勞任怨地又演示了一遍,然後盯著她倆拿球對墊了幾輪。秦淮似乎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不管餘疏雨墊過來的球角度如何刁鑽,她都能接住,而餘疏雨幾乎接不到幾個,一則是她的確沒有什麼運動天賦,二則她覺得這樣跟著球跑的自己看起來傻的冒泡,所以她幾乎站原地不動。
魏晁喊了她一聲說:“你這樣不動,等著球自己跑你手上啊,多學學人家秦淮。”
秦淮一聽,心說我還真可以,於是後麵的每一球,她都精準地投在了餘疏雨交叉的腕骨之間,於是兩人就這樣有來有回了起來。
魏晁:……
他默默走開了。
就這樣墊了一會,餘疏雨忽然皺著眉停下了動作,秦淮反應不及已經把球墊了出去,見她放下了手又硬生生半跳起來把球攔了下來,“怎麼了嗎?不舒服嗎?”
餘疏雨搖了搖頭,她累得快動不了了,呼吸都感覺到喉口的腥甜,但她不說,隻說:“喝水。”
“哦哦。”秦淮跟著她走到旁邊,盯著她拎起之前那瓶冰水,擰了一下。
沒擰開。
餘疏雨不信邪,又擰了一下,紋絲不動。
她還要再擰,秦淮攔了一下說:“我來吧。”餘疏雨把瓶子遞給她,秦淮擰了一下,鬆了,她假裝費力地又擰了一下,然後才遞回去,“還挺緊。”
“嗯。”餘疏雨仰頭喝了一口,水已經不冰了,隻有外麵還有一層霧,沾得她手濕濕的。
秦淮盯著她手一會,忽然轉過頭,像是對那邊打球的人很感興趣一樣。餘疏雨喝完水,把瓶子扔進垃圾桶,秦淮仍然沒看她,於是她說:“繼續吧。”
秦淮這才把視線收回來,往牆上靠了一下,笑著說:“可是我有點累,姐姐,陪我偷個懶好不好?”
“嗯。”餘疏雨垂下眼睛,也靠到牆上。
她們並沒有偷懶多久,魏晁很快發現她倆失蹤了,過來把她們逮了回去,並且在教彆人時還要時不時往這邊瞥一眼,因此直到快下課她們也沒找到機會偷溜。
離下課還有五分鐘,魏晁喊他們去集合,然後叫人去還球,其他人下課。
說完解散後他又喊住了餘疏雨,秦淮站旁邊清楚地感覺到了餘疏雨的怨氣。
好在魏晁隻是又叮囑了她一番,並讓她有空就過來,然後就放她走了。
這是她們最後一節課,實驗班卻還有一節,餘疏雨要回班,秦淮拉了她一下:“姐姐,可以在你教室門口等你嗎?”
餘疏雨想了想,說:“你可以進去。”
“真的嗎?”
“嗯。自習課我坐講台上,你坐我位置。”
“那還是算了吧。”秦淮垂頭喪氣地想了想,這樣自己多半會忍不住睡覺,太給她丟臉了。
“哦。”
“你都不挽留一下的嗎?”
“為什麼?”
“……”你到底問的是為什麼我不進去還是為什麼要挽留啊?
算了,不跟她計較。
“那我去上次那個自習室可以嗎?”
“可以。”
秦淮又笑,“好啊,那我去那裡睡覺,姐姐記得來叫我啊。”
原來是睡覺。
餘疏雨點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