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天已經黑了,夜色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一樣罩住了天空,星星像是點綴其上的珠寶,隨著空間的變換而一閃一閃。
她們走在那條繞竹林而修的浮筠路上,因讀音相似而被戲稱為“夫君路”,更有甚者直接喊起了“夫妻路”,旁邊的竹林就是小情侶的約會聖地,秦淮想到前幾天在裡麵遇到的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拉著餘疏雨一路快行。
餘疏雨在後麵跟得踉踉蹌蹌,為附庸風雅,浮筠路上鋪滿鵝軟石,路也修的並不寬闊,硬是造出了羊腸小徑的錯覺,也讓這條路變得不太好走。幽密竹林下,探到小路上的草葉還沾著早間的雨水,她們一路跑過浮筠路,停在行政樓側門時褲腳都被打濕了。
停下的時候餘疏雨臉色發白,緩了幾口氣才有力氣直起腰,反觀秦淮,麵不改色不說,還有閒心衝餘疏雨眨眼,“姐姐,你好虛弱啊。”
“今天運動很多了。”
對她來說確實是運動超標了,平時跑個一圈都累的不行的人,又是跑步又是打排球,還陪著上躥下跳了這麼久,餘疏雨覺得現在要是有把輪椅她也能不要麵子地坐上去。
算了,開玩笑,她還是要臉的。
心裡這樣想,麵上卻不動聲色,餘疏雨繼續保持自己麵無表情的冷漠人設說:“回教室。”
“哦——”秦淮拉長了聲音,假模假樣地捶了捶自己的小腿,“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累,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歇歇吧?”
餘疏雨祭出了自己的萬年冰山臉,相當冷漠地說:“不行,要上晚自習。”
秦淮咬了咬下唇,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小白蓮相貌:“可是我們已經遲到了啊,再說姐姐以前不是也答應陪我逃課的嗎?”
餘疏雨臉上有一絲鬆動,但很快被遮掩過去,她不近人情地說:“這算亡羊補牢,而且今天沒什麼事。”她頓了頓又說:“所以為什麼逃課?”
好家夥,都會反問了。
既然這樣,秦淮乾脆不講道理了,她雙手合十抵住嘴唇,看起來十分真誠,“求求姐姐啦。”
問:怎樣拒絕一隻撒嬌的小貓?
餘疏雨表示這個問題無解。
她看著秦淮的樣子,有些無耐地舔了舔下唇,偏過臉,行政樓側門暖黃色的燈光和她臉上一點薄紅交相輝映,雪霰一樣的嗓音化開,低沉柔緩地撞著人的鼓膜——“好。”
單單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字。
心跳亂了節拍。
秦淮也沒想到自己撩人還能反被撩,而罪魁禍首此時紅著耳根,一臉純情。
嘖。
“姐姐,”秦淮拉了一下她外套的袖子,“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好不好呀?”
“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