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當年那場變故之中，那個比他大了兩歲且有著天縱之姿的姐姐沒有故去就好了……

思緒起起落落之間，潤玉的神情漸漸迷怔起來。

突然，天際一聲驚雷。

潤玉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洞口，這一看不打緊，他的眼睛對上了另一雙眼睛。

天際，響雷一陣接一接，妖異的紫色電光也不斷滑過，將那雙眼睛照得清清楚楚。

幽深且無生氣的眸，襯著直勾勾的視線，在紫色的閃電下，散發著一種屬於鬼魅般的氣息。

潤玉忽然覺得一股濃重的寒氣從腳底升起，然後一路鑽進了他的心底，讓他渾身發寒，他顫抖著站起身，狠狠地瞪著那雙眼睛所在之處，然後用儘全身的力氣厲聲喝道：“是誰！是誰站在那裡！”

是誰……是誰……

那裡……那裡……

沉靜的山洞裡，幽幽回蕩著的，隻有潤玉自己的聲音，沒有人回答他。

哧啦！

天際又是一道閃電劃過。

潤玉屏住了呼吸。

沒有！

什麼也沒有！

潤玉往前跨了一步，就著火光，仔細地打量著那個狹窄的洞口。

那裡除了幾叢雲桑急急取來的帶刺的野樹枝外，什麼東西也沒有，剛才那雙詭異的眼眸，就像是潤玉的幻影一般，平空消失了。

呆呆地站著，潤玉的心跳，突突突地加劇了，是幻覺吧？

“公、公子？怎麼了？”身後，帶著困倦的聲音響起。

“那裡……”

驚惶的話語在手指抬起的瞬間脫口而出，說了兩個字，卻又停下。

潤玉轉過頭，看著身後揉著惺鬆睡眼的惜冬，久久地說不出話來，他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怕，即便是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惜冬困惑地順著公子的指尖，望著山洞的洞口，隻看到橫在那裡的幾根樹枝。有些不解地轉過頭回望著公子，卻因為公子戴著麵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是隱隱覺得公子的樣子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公子？”

潤玉有些茫然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洞口，良久才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什麼，你歇著罷。我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