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比呂士將眼鏡取下,放在一旁,揉亂墨夕的一頭黑發,仰躺朝天,枕著手臂,紳士這個稱號,還是要放一放比較好。勾起笑,立海網球部,理想,保護墨夕,多久沒有這麼放肆的高喊出口了。
墨夕咧嘴擺出一個最大的笑,不要偽裝,就隻是自己,想要幸福,想要快樂,想要保護周圍的人,不懼怕,不低頭。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旁被人推開已久的天台門,僅僅是自顧自的放肆的笑,鬨。
“嗬嗬,真田,柳,難得看到這麼熱血的場麵呢,看來立海大稱霸全國不成問題。”幸村精市微笑看向天台上仰躺的三人。
“不會鬆懈。”真田弦一郎握緊雙拳,立海大絕對會是全國大賽的冠軍的。
柳蓮二拿出筆記本,刷刷書寫。“恩,一定會的。”緊閉的眼睛睜開,好數據,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柳生墨夕,均為熱血人物,平時隱藏頗深,幸村精市對他們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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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謝謝木下君了。”
“嗬嗬,不客氣。”
淺川由美將一縷發絲彆在耳後,看向同桌仁王雅治。“仁王君,從昨天以後,柳生桑又便回原來的樣子了,真好啊。”
“噗裡。”仁王雅治把弄著自己的小辮子,這樣子搭檔就會放心了。
墨夕看了看前麵兩個人,撇撇嘴,不得不承認,自己前幾天的狀態不太好,可是也不至於……
“柳生桑……”沒想完就被打斷了,墨夕看了看麵帶羞澀疾走向她的田村小百合。“有事麼?田村桑。”
“恩,那個,外麵,夏川學長找你,啊,請你過去……”田村小百合嬌羞的低頭,回想起剛才夏川墨軒和自己說話的情景,臉又紅了。
墨夕點點頭,皺眉向門口走去。
一出門,就看見夏川墨軒斜倚在門口,一旁的女生都不停的議論著關於夏川學長很帥很厲害之類的話,墨夕眉皺的更深,嚴肅的走到夏川墨軒跟前,剛想開口問有什麼事,就被夏川墨軒一把拽過手腕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墨夕拚命地想甩開被緊扣住的手。“請你放開!”墨夕麵帶怒色,夏川墨軒依舊當作沒有聽見,也不管墨夕的掙紮,將她帶出了學校,到了一個網球場邊的樹林。
墨夕被夏川墨軒按在長椅上,“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沒等墨夕應答,夏川墨軒便自顧自走向一旁的飲料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罐啤酒,一罐綠茶,把綠茶遞給了墨夕。自己坐在了墨夕的旁邊。
“墨夕小妹很恨我麼?”夏川墨軒整理了一下額前飄散的碎發,靠在椅背上,側頭看向墨夕。
“沒有。”墨夕打開了綠茶,啜飲一口,低著頭,留海蓋住了眼睛,眼神有些無措地看向地上因為陽光照耀透過枝葉而形成的光斑。
“其實是恨的吧,或者說討厭。”夏川墨軒雙眸微眯,將啤酒放在一旁,兩手交疊枕在發下。“因為我和你明明是同父同母,連名字都是這麼相似,明明是同時被抱回來的,卻隻因為夏川家本輩尚無男子而尊,貴,的,小姐已有好幾位,因此把我當作大少爺,卻把你當作一個連下人都不如的人。”夏川墨軒嗤笑,“真夠可笑的不是嗎,我和你是親兄妹,待遇的差彆卻如此之大……”
一連串回憶猛擊著墨夕,幼時的,少時的,直到落水之前的,再清晰不過,即使那些並不是莫然的,卻因為是靈魂安置的錯誤而是此刻成為墨夕的莫然感到渾身無力,那些事情曆曆在目,對於她來說,她無法以一個過客,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那些回憶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親身經曆過一般,而當時的自己卻無力反抗,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
夏川墨軒看到了墨夕的反應,“你會討厭哥哥對不對,討厭我在你受到屈辱時卻在外風光無限,在你注視著我時我卻視而不見,無視你所受到的傷害,卻不會站在你這邊幫助你,看到你卻不顧血脈之親,不顧我們曾經與母親幸福相處的幾年情感而當作陌生人,對吧。”
“夠了!”墨夕猛然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夏川墨軒一把拉回來,墨夕將頭轉向一邊,她……此刻竟是如此的狼狽,如同一個愈合已久的傷疤,深深被彆人又劃了一道更深的口子一樣,那口子掘開了以前的傷,然後又平添了一層,悲痛難忍,她,快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