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姿邊拭淚,邊向她呈明
“姐姐這血到真沒白流……適才容陵王答應了我,過些時日便向官家呈明實情,求官家允準你二人合離。”
“趙宥均當真答應了麼?”
秦茵顫聲,到似不大相信
“他如何肯答應,適才你也瞧見了,為了刁難於我,什麼作踐人的話都能出口……”
念姿寬慰她道
“想是被姐姐適才舉動震驚,自己也覺僵持著無益,再說他自個身後還有一堆事未處置清楚,應該也無更多精力攪纏……無論如何,這對姐姐而言終歸是件好事。”
“妹妹答應我,今日之事不可告之介然,我不想他平白擔憂。”
念姿默默點頭,依然為適才之事心有餘悸!秦茵瞧出了她的隱憂
“妹妹不必內疚,你總怪自個今日闖了大禍,需知禍福相依的道理,若是沒有這破釜沉舟的一擊,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才能有這般勇氣,無論我與介然最終結局如何,都不會忘記念姿為我二人所做的一切……”
“姐姐此時身體虛弱,便少說幾句,知道姐姐不怪念姿,隻是念姿心裡難過的打緊,總以為自己是個穩妥之人,今日才知道全然不是,日後遇事必會三思後行,改了這莽撞毛躁的性子!。”
秦茵牽了牽唇角,透出了一絲笑意
“你若是心裡實在不安,那這幾日便都過來陪著我,有你在身旁說說話,這日子也容易打發,說不定無需幾日,這傷便能全愈。”
念姿破涕而笑
“姐姐可實在高看我,我又不是何靈丹妙藥,還有治愈人傷口功效……即便是姐姐不提,念姿也是打算著這些時日過來陪伴姐姐,姐姐不要想太多,安心養傷便是。”
說了這許久,秦茵似乎也極累了,勉強笑笑便合上了眼,沉沉睡了過去。
折騰大半日,念姿傍晚方返回楚宅,耷拉著腦袋穿行於花園石徑小道,打算回綠蕪小院,想著這一天所發生的事,自覺驚魂未定、懊喪不已,一不小心便與人撞了個滿懷,舉頭一看竟是良辰,良辰不滿的揉揉胸口
“走路為何不看?歲數也不小,怎的還如此莽撞……”
念姿被撞痛了腦袋,又聽這莽撞二字,心裡積壓的情緒頓時全被調動了出來,雙手抱著腦袋索性放聲大哭。
良辰嚇了一跳,疑惑道
“不就撞了一下,有這麼痛麼?”
念姿哭得傷心,一臉鼻涕眼淚,二話不說,扯過良辰衣袖便使勁往臉上抹,良辰避讓不及,又拗不過她隻能任其擦拭,嫌棄道
“你……可真臟呐!”
“二哥說的沒錯,念姿這性子,確實莽撞,今兒闖了大禍,差點釀成大錯……”
良辰笑道
“你哪日不闖禍……今兒去求見容陵王妃,可是招惹了王妃,給攆出來了。
念姿止不住抽泣
“當真如此,隻怕還好些……怪隻怪我心太急,險些鬨出人命。”
良辰聽得一頭霧水,詫異問道
“什麼……人命?”
念姿咬了咬牙!心一橫便湊到了他耳畔,將當日所發生之事,一股腦兒和盤托出,良辰越聽脊背越涼,難以理解望向她
“顧念姿,你好好待著不成嗎?何故非要跑到人家府邸,慫恿人家夫妻合離,今日王妃無礙算你運氣好,若是有差池,你此刻焉能站在此處……為何就是不知道分個輕重,什麼事都要摻合,王妃與容陵王不睦,這是他倆之間的事 ,與你何乾?”
念姿目光掃了周圍一圈,確定四下裡無人,這才輕聲細語
“容陵王與王妃彼此不待見,王妃若是合離,說不定能遇見更好的人……。”
良辰越發糊塗
“你如何篤定王妃能遇見更好的人,便這樣急不可待慫恿著合離,你可知這是官家賜婚,不容兒戲,此事確實與你不相乾,趕緊歇手吧!”
念姿吞吞吐吐道
“也不是全然無關!我這不是還差南大人一個人情唄……。”
良辰奇道
“介然……又與他何乾?”
念姿隻能又湊上前去,對他一陣耳語,良辰一聽頓時呆楞,半晌也未緩過神來
“明霞島一行便發生的事,你何故今日才告之我。”
念姿撇了一眼滿麵訝然的良辰
“自然是懼你……二哥素來言行端正,我若是冒然講出實情,一責懼你苛責南大人,二責也怕王妃尷尬。”
良辰無力的望著她,搖了搖頭
“即如此,現下為何又要告之我……”
念姿苦著臉道
“事情太大,心裡實在壓不住了,若是無人與我共擔,怕自己會瘋!”
良辰無奈的歎道
“顧念姿……此等事情你都能做得出來,你以為你還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