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 真差勁啊……池暉。(1 / 2)

“出來了出來了。”

在花園房一直扒窗往主屋看的向心菱一下子就留意到那邊的動靜。

兩棟房子的距離有些遠,再加上晚上烏漆嘛黑的看不清楚,還下起了雨,她一時間都沒分辨出來打開門的那人是誰。

直到門口的感應燈自動亮起,藍白色校服上滿是血痕和汙漬的池暉深深地這邊看了一眼。

明明很確定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但Omega突然感覺渾身戰栗,往後退了好幾步。

當年被安靜所威脅和恐嚇的記憶似乎一下子被喚醒,哪怕那個Omega死了之後,她所留下的孩子也依舊成為了向心菱心中的一根刺。

“不,不對。”

向心菱突然反應過來,抓住自己兒子的手,“你爸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他走的,肯定是出事了!”

疼。

渾身脫力般的疼。

哪怕Alpha的忍痛能力遠超於Omega和Beta,但腺體大量透支過後所帶來的疲憊也是難以承受的。

他的雙腿好像失去了意識,又沒有失去意識。

手裡還攥著從那棟房子裡裝好了的背包,就這麼一直拖行著往前走。

他沒有選擇彆墅區的正門,從那裡走保安一定會將他攔住的。

和上回離家出走一樣,他選擇了一條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路,還是小時候到處亂竄才發現的秘密通道。

“啊……”怎麼被封起來了?

雨水快把Alpha的眼睛給全部糊住,他先是那書包砸了幾下明顯薄出許多的樹叢,然後就這麼硬生生穿了過去。

小腿又酸又漲,後輩也被水浸得痛的要死。

他估摸著池平大概真的想打死他,幾根竹竿打斷後就不知道哪裡找來帶刺的棍子,也這麼直接往他身上招呼。

有一瞬間都覺得就這麼被打死下去陪媽媽算了,但是……

Alpha攥緊了書包背帶,他才不會就這麼便宜了向心菱那對母子。

怎麼能就這樣讓他們稱心如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池暉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他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卻發現這塊磚頭死活都開不了機,黑屏上顯示著的是電量不足。

“呼……該死。”

從這裡走回去市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路上也不會有什麼酒店,隻能沿著大馬路走回去了。

雨似乎小了些,但氣溫也開始下降了。

池暉突然聞到了一陣淡淡的烤紅薯的味道,好像是從馬路下麵傳來的,好像還能依稀聽到大人和小孩的交流聲。

Alpha撐著身子往下看去。

天橋底下是一間施工的藍白鐵皮房,一個穿著很破舊校服的小孩坐在火堆旁邊,旁邊還有個穿著背心的大人。

他們沒有發現池暉,隻是在很高興地烤著紅薯。

哦……他想起來了。

以前這條路總會有些乞丐碰瓷,或者敲車窗希望彆墅區的有錢人能夠施舍他們一點錢。

媽媽總是心軟,心疼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就會時不時讓張姨給他們送去一些不要的東西。

不過日子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是能過一天算一天,在天橋底下生存的人們彼此相愛,互為依靠,好像也沒有什麼堅持不下去的。

不過自己現在恐怕還不如他們,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隻能在這路上遊蕩。

他這副在路燈底下,趴在高速公路欄杆邊搖搖欲墜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就是隨時準備跳下去。

“池暉!”

Alpha還沒反應過來是誰的聲音,就被人從身後重重地抱住了。

“嘶——”

經過雨水泡發已經麻木的傷口突然被衣服劇烈摩擦,池暉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呻|吟。

傅桉意識到他疼,趕緊先將人放開。

結果近距離觀看的樣子更受衝擊,他眸子裡的光就跟消散了一樣,“你……你怎麼了?”

“是誰做的?!”

“你怎麼來了?”

池暉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池平派人來抓他回去,“算了,哪裡都好,帶我離開這裡。”

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好。”

傅桉像攙扶著什麼陶瓷娃娃一樣將人扶上了車,而池暉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早已閉上了眼睛。

的士司機很識趣地將隔板拉了上去,雖然這東西發明的本意是為了隔絕乘客特殊時期信息素的影響,但也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師傅,去市醫院。”

“不去。”

“可是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