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腿部越來越疼,不會是太子下毒了吧?沈一夏不敢說自己能有女主那樣的魅力,能讓丞相為她治病。她心一橫,蹲下去伸手掰那隻抓著她腿不放的手。
誰成想太子直接順勢兩隻手都拉住了她的手,差點將沈一夏帶入水裡,沈一夏借著火光看到她的腿部被什麼東西弄的正在流血。
“我救你上來好吧?你彆害我啊。”她無奈的用力拽著太子的手,將他往上拉。
人在死亡邊界遊走的時候都能爆發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沈一夏真的將太子拉出了水裡。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渾身狼狽的太子,覺得再不做點什麼自己和他都得死在這,因為同時她還看到了太子手裡的類似於針頭一樣的物品,似乎就是那個東西紮進了她腿裡。
沈一夏撐身起來,跪在太子身旁,他的胳膊受了傷,腿部好像也受了傷,其他地方倒是沒看出來,沈一夏將自己的裙子往前拽了拽,一把撕下來。
隻聽見刺拉一聲,她的手裡就多了一片有些皺皺巴巴的布料,她用布料將太子傷口周圍的臟物擦掉,又扯了幾片包住防止傷口流血。
此時最重要的還是送他去就醫,被不知道藏了多少細菌的水泡過的傷口很可能感染發膿,沈一夏猶豫著,她很擔心太子傷好以後把她弄瞎。
看太子有些嗆水,她運用自己大學學過的知識,不停的按壓他的胸口,過了一會太子將汙水吐了出來,甚至還奇跡般地醒了過來。
不過依舊很虛弱。
“救我,否則你會死。”太子眯著眼看沈一夏,他微弱的晃了晃手裡的物品,沈一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恨不得扇太子兩巴掌,什麼孽什麼罪,她早知道就不瞎走了。
買來沒多久的燈已經滅了,有一個還被晏淵壓壞,隻剩下支離破碎的紙張和木頭骨架。沈一夏的裙子短了一截,她的胳膊和衣裙都沾上了水,而且看腿部的傷口,隱隱有發黑的跡象,沈一夏深呼吸一口氣,認命的拉起躺在地上的太子。
救他,她可能會死,不救他,她一定會死。就這樣,沈一夏踉踉蹌蹌的背著太子找到了一家藥鋪,此時路上已經沒多少人了,但是能聽到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沈一夏並沒有理會,她帶著太子進入藥鋪。
藥鋪的夥計正在收拾東西,看見門口進來這兩個怪人被嚇一跳,正準備叫人,沈一夏順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釵子丟過去,恰好丟在藥鋪桌子上。
夥計想說的話沒說出口,他看著那根閃閃發光的釵子,也清楚不是俗物,識趣的上前去幫忙扶住晏淵。
她還擔心夥計會不會認出太子呢,不過看夥計那隻是有些緊張的表情,估計太子此時這麼狼狽,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了吧。
“姑娘,公子,你們這是……”夥計將暈過去的太子扶到床上躺下。帶著疑問瞄了瞄沈一夏。
沈一夏指了指太子:“麻煩醫師救救他,順便……救救我。”她話音剛落,也暈了過去。
意識的最後隻聽見夥計正大聲喊她,其餘的什麼也聽不見了。
看著暈倒的兩個人,夥計不好做決定,他關了店鋪門,急匆匆進了後院敲他師傅的門:“師父您睡了嗎?”
過了一會兒,門裡傳來蒼老的聲音:“何事?”
“有一對男女渾身是傷進了咱們鋪子,此時都躺在床上暈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裡麵沉默了一會,門被打開來,有些年紀的醫師看著他的徒弟,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幾下他的頭:“不是告訴過你,行為詭異的病人不要放進來嗎?”
“哎呦!師父的話我自然是牢記於心的,但是那姑娘,給了根看起來就很貴的釵子,師父您也知道咱們這店開的偏僻,賺的錢也不多,但是京城寸土寸金啊,這月要是交了房租,咱們師徒倆都快沒錢吃飯了……”
醫師閉上眼沒再說話,示意徒弟帶他去鋪子裡看看。
昏黃的油燈照亮了店鋪,醫師在徒弟的攙扶下走到晏淵跟前,將他被鵝黃布條包裹的地方解開來,傷口已經有些流膿的跡象了,醫師抬手,示意徒弟去取藥來。
深諳師傅心中所想的徒弟立馬轉身去藥櫃附近取藥。
隻剩下醫師在慢騰騰的解布條。
“師傅,藥來了。”徒弟畢恭畢敬的把幾瓶藥遞給醫師,醫師點點頭,接過了藥:“你去看看那名女子,她似乎唇部有些泛白。”
徒弟應聲,仔細去查看沈一夏的狀況,她果然有些不對勁,整個人昏了過去,卻還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