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應該是中毒了,徒弟不知道該怎麼辦,醫師點撥他道:“去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地方有傷口。”
徒弟這下苦不堪言了,對方一個穿著打扮看起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他怎麼敢對著她上下其手去找傷口,他偷偷看師父,卻發現醫師正在認真的處理晏淵身上的傷口。
“還不動彈?等著為師一把老骨頭去把這兩人的病都治好?那姑娘看樣子再不救可就危險了。”
徒弟隻好作罷心思,他也不能放著人在那不救吧,蹲下身子,他伸手按住沈一夏的臉,微微作力,將她的臉扭過來看另一邊,沒有傷口,沈一夏閉著眼睛,像一朵有些蔫掉的花朵一樣露出病容,但卻十分動人。
他心中默念幾遍清心咒,一隻手往下抬起沈一夏的頭,從下往上看,她得脖子也沒有傷口。李知木長歎一口氣:“師父,沒有傷口。”
“怎麼可能沒有傷口?”醫師眉毛一擰,將藥膏拋給李知木:“你過來給他上藥,我看看。”
這樣正好!他麵上一喜,接過藥膏就往晏淵跟前走。
醫師慢悠悠走過來,將油燈置於地上,也和李知木一樣在她的臉部和脖頸處觀察了一番,最後起身來到沈一夏的腳邊。
“師父!您老人家一把年紀了,彆再貪圖美色了,這小姐看上去就不像是咱們neng得罪得起的……”
醫師瞪了李知木一眼,如果他此刻手上有根棍子,都想過去給他這個榆木腦袋的徒弟幾棍了。
他思索一番,伸出手來將沈一夏長短不一的裙擺往上推了推,露出的腿部正泛黑,竟然還在流血。
不過因為傷口不大,血流失的不是很快,醫師伸手,往傷口上按壓一下,血從紅轉黑,應該是毒血,他掏出懷裡塞著的藥瓶,將藥粉撒了上去。
沈一夏是被疼醒來的,她在一片黑暗中感覺自己的腿像是被幾輛車軋過去一樣,簡直疼到窒息。
於是她睜開眼睛騰地起身,與醫師昏花的眼睛對視。
“你在做什麼?”剛好她看到了醫師手中的藥瓶,反應過來:“啊原來是醫生先生,冒犯冒犯。”她邊說邊把腿往回收,感覺要疼飛了,現在小腿處還一縷一縷的疼著。
“姑娘彆動,你中毒了,老頭我正在給你上藥。”
她的腿又被醫師撒上了一層藥,她感覺自己痛不欲生,心臟都快驟停了,醫師這下沒有繼續,將藥瓶放回衣服裡,收拾衣服。
沈一夏的手正扒著地板,她腿部的疼痛感慢慢消了下去,她稍微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就看見了那個好好躺在床榻上,還有人細心上藥的男人。
“哎姑娘你乾什麼?!”李知木正在給晏淵腿部上藥,就看見沈一夏衝過來,一個巴掌拍在晏淵的臉上。
她看起來沒有昏倒時那麼安靜恬淡樂,整張臉都掛著氣憤,要是沒有李知木擋著,估計還得多在晏淵臉上打幾下。
“這位師父你讓開,我在給他治病。”她衝著李知木微微一笑,這笑怎麼看怎麼猙獰。
“好了好了,大半夜的,非得鬨的雞鳴狗叫嗎?”醫師整理著藥材,說到。
不打他幾下真的對不起她被下毒承受了那麼多痛苦,還要一步一步把這家夥背到醫館來的痛苦。但既然醫師都開口了,她也想起來麵前這男人究竟是個多睚眥必報的大反派,
為了性命要緊,沈一夏放棄了打他的衝動。
“醫師,謝謝您和這位醫師救了我和我朋友,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不再做叨擾,我們先走了。”
晏淵醒來是如何對待女主的都被小說記錄的清清楚楚,為了他們三個的命起見,沈一夏打算離開醫館,把他丟到個沒人的地方。
“這都多晚了啊姑娘,你不妨和你的朋友將就一晚上,明天再走也不遲,更何況你的朋友還沒醒來。”
沒醒來?這不更好!等他醒來就是咱們三個的死期了,她在內心大喊。
醫師淡淡的來了一句:“你腿上的毒還沒找到解藥,萬一出門再複發了該當如何?”
沈一夏怔住,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歎自己命運多舛,還是該把太子罵個半死。
“那姑娘,你今晚就和這位公子留宿在本館吧,放心,這裡很安靜也很安全。”李知木終於包紮好了晏淵的所有傷口,將沾滿血的布條和藥瓶收拾在一起,打算去外麵丟掉。
醫師年紀已大,此刻離開前院,去後院休息了。
沈一夏權衡利弊後,還是放棄離開,等晏淵醒來後,她得問晏淵要解藥。
腦子還在思考,人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李知木從外麵回來看著兩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趴在地上,忍俊不禁。他將沈一夏給的釵子收好,熄了燈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沈一夏強迫自己從正在發表獲獎感言的美夢裡醒來,爬上了晏淵的床榻邊,晏淵還沒醒。
她伸手拍了拍晏淵的臉:“快醒醒,哥你快醒醒啊。”
依舊沒反應,她正想繼續拍幾下,就被晏淵的手猛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