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廢話怪多。”(1 / 2)

將軍的末世妻 倦北 5007 字 9個月前

大梁確實有跨火盆的習俗,不過都是給那些犯事出獄或大病初愈的人跨的,她沈素欽占了哪一條須得火盆伺候?

居桃當場黑了臉,擼起袖子就要上前討說法。

沈素欽卻伸手攔住她,問對麵:“是郡主安排的?”

桂嬤嬤斜挑著眼不屑道:“郡主也是為沈家好。”

“那還真是勞煩郡主操心了。”

“你知道就好,過來吧,不跨可不能讓你進去。”

到這裡,桂嬤嬤還以為麵前這人是個軟和柿子,心裡稍稍有些滿意。

哪知,沈素欽緊接著道:“嬤嬤容我先去殺兩個人來,否則手裡不沾血就來跨火盆除晦氣,怕是會欺騙神靈了呢。”

桂嬤嬤當即黑了臉:“你不願?”

“不是不願,隻是我這人守規矩。這樣,咱們也不舍近求遠了。”沈素欽看向居桃,“跟嬤嬤借點血用用。”

居桃點頭,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腳將那踢翻火盆,伸手就去抓人。

桂嬤嬤被飛濺的火星子嚇得怪叫,緊接著被居桃拎著後脖頸提到沈素欽跟前丟下。

家丁們一下子慌了,逃跑的逃跑,救火的救火,一時間,沈家大門口亂成了一鍋粥。

桂嬤嬤何時見過這等場麵,“你!你......好,好得很,果然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半點規矩也沒有。就你這樣,還想進沈家的門,休想!”

“廢話怪多。”沈素欽一腳踹翻她,抬手掃了掃衣襟上的落灰,緩緩道:“我卻不知道這沈府何時輪到一老婦狂吠,她長泰郡主是死了麼?”

“你!”嬤嬤氣得直翻白眼,“來人!來人!給我掌嘴!”

十來個家丁硬是沒一個敢動的。

“等什麼!都給我上,她一個女的,能翻天不成!”桂嬤嬤狠聲道。

家丁們這才圍上來。

沈素欽拔下發間簪子,握在掌心,捏緊。

居桃後退兩步,站定,看熱鬨。

很快,沈素欽就被淹沒在人群中。

桂嬤嬤將要得意,卻見沈素欽調轉釵子,閃身騰挪,所到之處,個個捂著鮮血橫流的肩膀哀嚎不止。

沈素欽素白的衣服上沒沾半點血漬,她嘖了一聲,蹲下來扒開一個男人的手,伸出手指在他傷口上沾了點血,然後抹在自己鞋麵上,說:“這下帶晦氣了,可以進門了,是吧嬤嬤。”

桂嬤嬤瑟縮一下,不敢再出聲。

恰在這個時候,幾人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桂嬤嬤,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沈素欽回頭,見一個長相俊美的中年男人攜著素釵青裳的美婦快步走來。

那男人走到近前,一把將沈素欽拉到身後護住,怒目瞪視桂嬤嬤。

似乎來人叫桂嬤嬤找到了往日的幾分底氣,不陰不陽道:“鄉下來的野猴子慣會傷人,我能對她做什麼。倒是老爺又未得郡主恩準擅自出門,就不怕郡主怪罪嗎?”

沈景和臉色漲紅,好半天才氣弱道:“此事我自會向郡主解釋,但你為何要對我女兒動手?”

“老爺慎言,您的女兒隻有素秋小姐一人,這個沒教養的鄉野丫頭算什麼東西。再說了,我替郡主教導她一二,也是為了日後她出門行走不丟我家郡主的顏麵。”

沈景和:“我的女兒我自己會教,不勞嬤嬤操心。”

在這個過程裡,沈素欽一直安靜地站著,默默打量原身父母。

這兩人身上穿戴雖然普通,但麵龐紅潤,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可為什麼十多年了,不僅將親身女兒丟在鄉下不聞不問,還一分錢一寸布都不往鄉下送。

“老爺說的這叫什麼話,郡主的家門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話到這裡,沈素欽耐心耗儘,她側身一步邁出來,提腳便將那犬吠不止的老婦踹到一旁,一字一句道:“我不耐煩聽你嚼舌,往後長話短說。”

說罷,她拉著居桃自顧走進府內,也不管身後那目瞪口呆的沈氏夫婦與哀嚎不止的老婦人。

沈府不算小,光一個前院就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

院內也都是亭台樓閣、假山水榭一應俱全,看上去不像是多養不起一張嘴的樣子。

沈素欽麵色微沉。

身後沈氏夫婦小跑著追上來。

“昭昭,娘和你爹已經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你隨我們來瞧瞧合不合心意。”

說話的是沈府沒名沒分的二夫人江遙,也就是原身的母親。

沈素欽轉身上下打量她,良久淡淡“嗯”了一聲。

“快來,快來,這邊走。”

沈景和站在一小徑旁,朝三人招手。

江遙熱切說著話:“娘把窗戶最大的一間讓給你,你肯定喜歡;被子也是曬過的,梳妝鏡我挑了很久,凳子是你阿爹親手打的……”

“沈夫人,”沈素欽突然站定,“太吵了。”

江遙立馬捂住嘴,她想起來了,在大門口女兒因為嫌桂嬤嬤吵,還踹了她一腳,都踹吐血了。

她忙點頭,想去拉她又不敢,隻得怯生生地去看沈景和。

沈景和笑笑,好脾氣地說:“我們不說話了,來,走這邊。”

接下來,幾人穿過前院與院中花園,朝著西北方向一偏僻角落走去。

沿路,房屋越來越矮,花草看上去也不像是精心打理的樣子,連下人似乎也不往這邊走。

待走到一低矮圍牆圍起來的院落門口前,沈父掏出鑰匙,打開院門上的黃銅鎖,一邊推開院門一邊解釋說:“我與你阿娘一大早就去城門口等著接你,沒想到錯過了,快進來吧。”

沈母用小小的聲音說:“昭昭長這麼大了,怕是當時見著了也不敢認。”

聽得出來,她的語氣是高興的。

這是一個打理得頗為溫馨的小院子,院中牆角種有不知名的小花,東邊開了一小塊菜畦,裡頭種著青菜蘿卜,北邊是三間坐北朝南的低矮瓦房,最西邊還有一處小廚房,灶火上似乎燉著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一路走來,沈素欽很難相信這簡樸的小院子不是在鄉下而是在高牆大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