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梁夫妻雖然沒有像裴顏盛三人那樣學過騎馬,但倆人到了這個年紀旅遊過很多次,見識過很多次,倒也不覺得困難。
席延是富二代,騎馬更是自小就熟練。畢竟在上流圈子裡,高爾夫、騎馬等運動項目是比較常玩的。
這麼一看,不熟的就隻剩楮墨白和陸瑾。
其餘六人很快選好了馬,夫夫倆卻還站在那裡沉默思考,不知道該怎麼選。
馴馬師倒是見慣了這種場合,立馬介紹了起來,並給出建議,為兩人都選擇了秉性溫和的馬。
上馬時要抓緊韁繩,騎馬時要注意保持間距,不然都容易發生意外。
眾人都明白了這個道理,自然萬分留心,但有時候馬兒可能並不受控製。
例如對於陸瑾來說,他本身存在著恐懼心裡,雖然有馴馬師幫他牽著馬,但沒走幾步還是心虛發汗、手腳酸軟,嘴唇發白。
楮墨白始終跟在他旁邊,時刻關注著他的狀態,見狀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他覺得陸瑾可能並不僅僅是‘有點害怕’那麼簡單,他是相當害怕!
於是立馬道:“阿瑾,不學了,快下去。”
陸瑾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根本沒聽清楚楮墨白說的話,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克服恐懼上麵。
這時,顏言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在不遠處勸著,“小瑾,算了吧,小紅花而已,咱們不用這麼拚。”
嘴上如是說,心裡卻在腹誹節目組:明知道陸瑾拍戲時險些被馬踩,有嚴重的心理陰影,還選擇這個項目就離譜。
陸瑾眨了眨眼睛,隻是本能搖頭,人卻有些搖搖欲墜。
楮墨白很怕他摔下來,立馬勒住韁繩翻身下馬,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他麵前,向他伸出了手,命令道:“下來!”
陸瑾怔了下,聽話地朝他伸出了手。
然而,意外往往發生在一瞬間。
陸瑾剛鬆手,馬兒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朝前跑去。馴馬師沒料到會這樣,直接被迫鬆了手。
“阿瑾!”楮墨白反應很快,但再快也快不過奔跑起來的馬。
場上開始失控,其他人立馬被馴馬師帶到安全地帶。唯有盛瑄羽突然駕馬朝著陸瑾而去,席延見狀跟了上去。
陸瑾被顛得左右搖晃,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楮墨白跟在後麵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陸瑾要摔下來,更是嚇得心跳漏掉半拍。
好在盛瑄羽趕得及時,不顧自身安危傾身用力勒住了奔跑中的馬兒的韁繩。
馬兒發出長長的嘶鳴,微微揚起了前蹄。雖然停了下來,但陸瑾也因此被甩了出去。
盛瑄羽立馬鬆開韁繩,直接伸手去接他,完全忘了自己也在馬上。
然後……陸瑾被隨後趕來的席延接住,在地上滾了兩圈,遠離了危險。盛瑄羽摔倒在地上,兩匹馬的中間。
“盛老師!”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馬兒雖然控製住了,但誰能保證不會再突然發瘋呢,盛瑄羽很危險。
楮墨白畢竟是用腿跑,肯定比不過馬,晚到好幾步。
他雖然不爽陸瑾被席延抱著,但至少脫離了危險還是鬆了口氣。
他猶豫了一秒,朝著盛瑄羽去,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帶到安全地帶。
“手?”
盛瑄羽摔下來時右側朝下,手似乎是骨折了,吊著沒反應。
他搖了搖頭,“沒事,去看陸老師。”
攝像頭跟著,即便知道會被剪,他也不能叫小瑾。
楮墨白衝他感激地點點頭,轉身朝著陸瑾去。
陸瑾被嚇得不輕,他有些分不清抱著他的人是誰,隻是味道不熟悉讓他本能排斥,本能想掙紮著站起來。
但席延卻扣著他沒鬆,他摁掉了兩人的麥克風,隱忍怒氣地質問:“陸瑾,你什麼情況?真的失憶?忘了咱們之間的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
陸瑾雖然懵圈,到底還是聽進去了兩個字。
楮墨白很快到了兩人跟前,黑著臉將陸瑾從席延懷裡抱起來,柔聲詢問,“哪兒疼?受傷沒有?”
席延也緊跟著站起來,沒再管陸瑾,而是衝著盛瑄羽去,“媳婦兒,你沒事吧?”
盛瑄羽演技了得,即便手痛,也溫和地笑著,“沒事,一點小傷,休息兩天就好。”
他和席延沒有關係好到真的關心對方的身體情況。
席延垂著眸子,淡淡嗯了聲。
導演嚇得整個人都傻了,直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跑上來宣布,“今天錄製到此為止,大家先行回去休息。至於繼續拍攝的時間,稍後再通知。”
他是真的有些後怕,他隻知道陸瑾曾經在劇組險些被馬踩身亡,不知道他會有陰影變得如此恐懼啊。
早知如此,他就劃掉這個任務。
導演驚魂未定,卻還是關心了盛瑄羽和陸瑾,得知盛瑄羽可能手骨折後,立馬叫節目組開車將他和席延送往了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