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白將陸瑾抱回蒙古包,放到床邊坐下,蹲在他麵前握著他的手。
“阿瑾,怎麼樣?”
陸瑾自我調節能力強,在楮墨白懷裡他感受到了安全感,沒多大會兒就從慌神中恢複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帶著些歉意與委屈,“我沒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小紅花。”
他抬頭看了眼攝像頭: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懼怕到了這種程度。
不過,墜馬的場景好熟悉,仿佛曾經經曆過,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好多畫麵。
隻是這會兒再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了。
“沒事就好,這不怪你。”楮墨白輕聲安慰。
陸瑾點點頭,突然從床上下來,有些激動地問,“盛老師怎麼樣?”
盛瑄羽,他二哥,剛剛為了救他好像受傷了。
楮墨白站起身,拉住欲衝出蒙古包的陸瑾,“已經送醫院了,可能是手臂骨折。其他應該無大礙,你先不要著急。”
“骨折?這麼嚴重嗎?”怎麼可能不著急。那是他二哥啊,那是為救他受的傷啊。
“嗯。席總陪著,你現在去不方便。”楮墨白是想提醒陸瑾,和盛瑄羽在席延麵前不宜走得太近。
“不過等晚點他回來,我們確實應該去當麵感謝他。”理由充足,到時候再詢問盛瑄羽的情況也是可以的。
說起席延,陸瑾耳邊就回想起了他的那句質問,雖然當時混沌沒聽清,但交易兩個字倒是記得深刻。
他又看了看攝像頭,拽著楮墨白進了洗手間。
身上的麥克風被席延摁掉後就沒再打開,gopro也在從馬上摔下來後不知道掉落到了哪裡。
陸瑾關了楮墨白的,眉宇間透著不安、忐忑、懷疑等各種情緒。
“怎麼了?”楮墨白以為他在後怕,想伸手去抱他,卻被他躲開了。
“楮墨白~”陸瑾雖然躲開了擁抱,卻還是朝楮墨白走了幾步,緊緊揪著他的衣角,“席延剛才說,我和他之間有交易。我們能有什麼交易呢?他可是害死姐姐的最大嫌疑人,我怎麼可能和他有交易?”
他很怕自己失憶前是個不顧親人死活,為了利益和壞人狼狽為奸的人。畢竟席延是星娛樂太子爺,現任總裁,他們之間的交易無外乎就是資源了。
難道是他之前就查到了什麼證據,但為了獲得更好的資源卻和席延達成協議毀了證據,然後對大哥二哥瞞報?
再然後,才有了二哥接近席延的事?
所以,是他把二哥推到需要天天麵對仇人還笑臉相迎,老公長老公短叫著的處境?
楮墨白理解陸瑾的感受,雖然他也不知道真相,但一個人的秉性是不可能隨著失憶而改變的。
陸瑾雖然有時候脾氣大了點,比如被吵醒的時候,被他用力揉著頭發的時候,但確實心地善良,正直可愛,絕對不是會為了資源做這種事的人。
何況娛凰也從來沒有短過他的資源不是嗎?
所以他很肯定地道:“席延的話真假難辨,可能他知道你失憶,誠心試探。”
“可他從哪裡知道我失憶?”陸瑾覺得楮墨白說得對,心情開闊了幾分。
“他是星娛樂總裁,若存心調查你,很難不知道。”
“嗯。”陸瑾太認同了。他經常在同人文裡看到楮墨白分分鐘將他的身世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
盛瑄羽是晚上才回來的,確認骨折,醫生已經做了處理,要求至少休息四周。
導演忙進行道歉和關心,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那咱們節目……”
“沒事,隻要活動項目不激烈,休息幾天應該能繼續參加。”盛瑄羽仿佛永遠不會生氣,時時刻刻都掛著溫和的笑,“但是這期的話,後麵可能就要缺席了,抱歉。”
席延在旁邊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
“沒關係、沒關係。”導演趕緊表示休息最重要,繼而轉身讓工作人員準備晚餐。
陸瑾和楮墨白來的時候席延正在問盛瑄羽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蒙古包裡的攝像頭全被遮了起來,就等著工作人員來拆。
盛瑄羽搖了搖頭,禮貌又客氣地道:“我不渴,謝謝。”
席延拿著水壺和水杯的手頓時僵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正好抬眼瞧見楮墨白和陸瑾,就順勢倒了半杯,遞給盛瑄羽。
有外人在,他知道盛瑄羽不會拒絕。
盛瑄羽是右手受傷,就隻能用左手去接。
陸瑾快走兩步,站在他麵前微微垂著眸子,明明隻是有點愧疚和心虛,但在旁人眼裡怎麼看怎麼有種委屈巴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