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聚越多,人們都在討論白湍身邊不遠處躺著的傷者,他看起來似乎傷勢很重,白襯衫被雪染的鮮紅。
救護車來到的時候,白湍和傷者一起被送到了醫院。
慌亂中不知道是誰的指甲刮到我的臉上,隱隱的疼。
一路上我不停的給石彎打電話,可是一直都是忙音。
“五叔,白湍剛剛暈倒了,我們人在醫院,他到現在還沒醒……”無奈之下我隻能把電話打到家裡。
“淺淺,不要害怕,白湍這是老毛病了,過一會他自然就醒了,沒事的,沒事的。”五叔在電話裡安慰我。
“五叔白湍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聽實話。”
“淺淺,白湍的病因五叔很難啟齒,還是等他醒過來之後讓他自己告訴你,總之你不要擔心,白湍不會有事的。”
……
“白湍不會有事的,白湍不會有事的。”我守在白湍的床前默念,直到他緩緩睜開眼睛醒過來。
……
“彎彎電話停機了,我沒打通。”我和白湍解釋。
“淺淺,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她今天這件事,千萬不要。”白湍少有這麼鄭重的表情。
“好,你放心我不會說的。”我給白湍吃了顆定心丸。
“我好了,淺淺,咱們回去吧。”白湍說著坐起身來。
“好什麼啊?連醫生都弄不明白你得的是什麼病。”我告訴白湍。
“是奇怪的病,每次一遇到極度緊張的場麵就會頭腦一片空白然後四肢不能動,過會兒又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一直都是這樣嗎?”
“沒來你家之前有過一次,上大學之後有過一次,今天是第三次,不過伴隨暈倒是第一次。”
……
白湍的手、胳膊和腿都摔破皮淤青了,好在沒傷到骨頭,也沒碰到頭。
護士幫白湍處理瘀傷的時候順便幫我把臉上的指甲劃痕消了下毒。
忙活著已經到半夜了,確定白湍沒事了之後,我送他回家。
白湍路上囑咐我,一旦石彎看出他不對勁,就說他隻是被著急趕路的行人給推倒了。
我答應幫他說謊騙石彎。
抱著白湍的一大摞書推開門,石彎聽到聲音走出來。
“淺淺,你都好幾天沒回家了。”石彎接過我手裡的書。“白湍你怎麼了?”石彎說著看到我身後把傷處藏在衣服裡裝作沒事人的白湍問。
“我們今天一起去買書,回來的路上下雨了,有人跑的著急,把白湍撞倒了,所以受了點傷。”我搶著說。
“去醫院了嗎?“石彎問。
“剛回來。”白湍回答。
“怎麼你們倆都受傷了也不告訴我?”石彎檢查過白湍的傷口,回過身看著我的臉有些不開心。
“給你打電話了,你電話打不通。”我如實說。
“胡說!”石彎皺著眉頭反駁。
我掏出手機撥石彎的電話,沒有聲響。
石彎回她房間查看了一下,回來時表情有點尷尬的說:“羅啟明拿錯手機了。”
“白湍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學校了。”我說著拿起被石彎放到一邊的書,解開纏書的塑料繩,把那厚厚的一大摞安置到沙發前的桌子上。
手忙腳亂中幾本書掉在地板上。
低頭撿書的時候,看到沙發上堆著一件羅啟明上課時候穿過幾次的深色條紋襯衫。
愣了幾秒,轉身出門。
“淺淺,你等一等。”石彎在身後叫我。
我當作沒聽見往前走。
“林淺!你給我站住!”我聽到石彎夾雜著怒氣的聲音。
思維告訴自己不要停下,可是腳步沒聽話。
“你是不是和彆人打架了?受傷了!吃虧了!還不服氣?還要把白湍拉上去幫你?”石彎盯著我臉上長度有些誇張的劃痕問。
“你全都知道了還問我乾嗎?”我賭氣說。
“林淺,你是成人了,你能不能彆一天到晚砸玻璃打人的?這一點都不英勇!這是幼稚!”石彎雙手抱著肩膀很生氣的說。
“快點上樓吧,晚上天涼,你穿的太少。”我突然不想爭論,勸她回去。
“咱們不逃避話題可以嗎?”石彎抱著肩膀繼續問。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有點見不得她這個雙手抱肩的姿勢,一看到她這樣的動作出現,我總是有點心疼,莫名的心疼。
“說話!”石彎皺著眉頭催促。
“彎彎,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又傻,又懦弱,又不上進,墮落得連一條狗都不如?”我鼓起勇氣語氣平靜的問她。
“淺淺……”我捂住耳朵沿著馬路快速逃離。
我害怕聽到石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