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來幾天,我爸在的時候看不慣我一天遊手好閒的,就托人在你們學校給我安排個活兒。”羅今歎了口氣說。
“那陸倩的古玩店你不幫忙照看了?”
“我和陸倩分手了。”
“為什麼?”
“她家裡逼婚逼的厲害。”
“以前你們不是見過對方的家長嗎?”
“見過,不過她和家裡人說我們是朋友。”
“去找她好好說說吧。”我總覺得還有機會。
“沒用,婚期都定下來了,唉,石頭,彆提這個了心煩。”羅今早皺著眉頭把頭扭到了一邊。
“彆想那些了,過幾天找些朋友聚一聚,熱鬨一下。”我安慰羅今早。
“你和你姐合好了嗎?”羅今早沉默了一會兒問我。
“我們沒事了。”
“你和你姐的事,我們都知道,石彎從未對我們隱瞞,隻是老羅自私,明知道你和石彎的感情,還想著在生命最後一程真正意義上的重新活一回,仗著救過石彎的命和是個將死的人硬要你姐和他在一起,甚至喪心病狂的要挾石彎結婚……我知道他這麼做一定是錯的,也知道我們縱容他隱瞞你更是錯上加錯,可是老羅走的時候很知足很快樂,他說他有了人生最後的這一年多,之前的人生都可以作廢,隻是對不住你們兩個了。”羅今早一口氣說出了好多。
“這些你要是早些告訴我,也許我不會去台灣這一年。”我看著天台下麵的空地對羅金早說。
“如果我們讓你知道這些,你又怎麼可能把石彎拱手送到彆人手上,就算他很可憐。”
“你說的對,我做不到,而且我聽到這些突然開始有點恨你。”我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轉身離開。
儘管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今早有今早的自私,我有我的自私,我們都隻是想儘辦法護著最親近人的普通人,可是剛剛在金早麵前我仍然狹隘了 ,苛刻了,似乎在石彎身上我永遠大度不起來。
……
一月的北方有些冷,剛剛還是一片晴日,轉眼漫天飄雪。
從學校回來我去買了電影票,想等石彎下班一起看。
“淺淺,你怎麼在這?”我抬頭一看是和石彎同寢同校畢業後又同家醫院的好友嚴蓓。
“我等石彎呢。”我笑著回答。
“跟我去辦公室等吧,這大冷的天。”嚴蓓幫我撣了撣衣服上的雪,把我領到了石彎的辦公室。
石彎工作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辦公桌上的那些最平常不過得物件會忽然有感慨,也許隻是因為它們是屬於石彎的。
“來,喝水。”嚴蓓遞過來冒著蒸汽的水杯,我握在手心裡取暖。
“放寒假沒回家嗎?”嚴蓓倚在辦公桌前問我。
“我等過年的時候和彎彎一起回去。”我想了想回答。
“石彎總怕你在那邊過得不好,時不時的在我耳邊念叨。”嚴蓓低頭看著我說。
“我也很想她。”我眯了眯演眼睛回答。
這時手機響了,是宋了了發來臨行前我們兩個一起拍的相片,以嚴蓓的角度恰好看得到。
“我不是故意看的,但我還是看到了。”嚴蓓說這話的時候用了一種調皮的語調。
“這個是我同學,分彆前想留個紀念,所以相片拍得比平時親密,你不要誤會。”我有點慌的解釋。
“這點小事我不會誤會的。” 嚴蓓笑道。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這麼開心。”石彎不知道什麼走進來。
“聊淺淺手機裡的美女呢。”嚴蓓趁我愣神的功夫把手機搶過去遞給石彎。
“這女孩挺可愛的,我下班了,咱們走吧。”石彎看了一眼屏幕微笑著把手機還給我。
路上我牽起石彎的手,和她一起向影院的方向走,她的體溫從指間傳遞給我,我整個人都暖暖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覺得眼前此刻的相互陪伴的時光格外珍貴,是不是我們真的分開太久了,以至於我需要一點點時間去學習適應我們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樣子。
“淺淺,這個給你。”看電影的時候石彎在我的脖子上係了根繩子,繩子下端金屬質地物品碰到了胸口的皮膚涼涼的。
我用手指夾起來,摸到了戒指的形狀。
“為什麼是你買戒指,戒指不應該是我買嗎?”我詫異的問道。
“誰買的並不重要。”石彎看著眼前巨大的屏幕回答。
我不知道該回答她什麼,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裡,凝神看著這個至愛的女孩子,恍然想起了石彎白湍和我三個小時候一起坐在影院裡看《霸王彆姬》的情形,還記得那天我隻顧看著石彎姣好的臉龐卻不記得絲毫的電影情節。
如今多年後,在相同的場景裡,我同樣心中盛滿了喜愛癡迷又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歲月雖然帶來很多磨難很多傷害,可是有些感受,有些情愫,有些愛,這八年間並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