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廷昀就是夏廷昀,身為當今丞相長子的他,永遠都是這樣的風度翩翩、光彩照人。
“你今晚得空了?”落寒回過神來,轉而又佯裝出生氣的樣子,“這麼久沒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記得來寒霜居的路了。”
夏廷昀是落寒在凝香樓的第一位客人,也是唯一一個安安靜靜看她跳完整段舞蹈的人。落寒很感謝夏廷昀給予她的尊重,當他是朋友、是知己,而不是“客人”。
“怎麼,我才來,就開始責怪我了。”夏廷昀笑得十分隨和,他從沒有架子,也從不當落寒是身份低微的舞姬。“聽說你的腳受傷了,我過來看看。”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裡。我的腳才受了傷,消息就飄到你夏公子的耳朵裡了。“落寒見夏廷昀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腳上,趕緊將擱在床上的腳放了下去,用裙子蓋了起來。“其實也沒有很嚴重,你不用擔心我了。”
“本來我今天是陪賀管家來的,後日是父親的生辰,要選幾個歌舞姬去酒會上表演助興。我方才還同賀管家說,一定要看一看你跳的《淩波舞》,沒想到,今晚表演的居然是紫萱。”夏廷昀說到這兒,流露出些許可惜的神情,“我問了雀兒,才知道你下午練習的時候受了傷。”
“人總會有不小心的時候。紫萱跳得也是極好的,賀管家一定會滿意的。”,聽夏廷昀這麼說,落寒便立刻了然於心了。
“是挺好的,就是少了點靈氣。”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好酒?”落寒將話題轉開,不願再談。
“特意帶給你的。”夏廷昀將酒壇子晃了晃,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西域進貢的葡萄酒,本來是後日用來招待貴賓的,一共就三壇,我給你偷了一壇來,怎麼樣,夠意思吧。”
“快給我看看!”
夏廷昀扶著落寒在桌邊坐下,然後拔下了酒塞,將酒壇子放在了桌上。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而葡萄香甜的味道就藏在那酒香後麵,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若隱若現。
“好香。”落寒沉醉在酒的香味裡,她是在酒香裡長大的,她喜歡這種帶著記憶的味道。在好酒的麵前,她總是很容易淪陷,這也許是她最不爭氣的地方吧。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準備怎麼感謝我?”
“我的腳都傷成這樣了,作為朋友,送壇子酒給我當做慰問,還需要謝嗎?”
“你倒是不客氣。”夏廷昀半開玩笑地說道。
“好吧,大不了我幫你把你的那對龍鳳玉佩贏回來。”大約是看在夏廷昀的這壇子酒來之不易的份上,落寒終於還是決定為他做點什麼,以示感謝。她知道夏廷昀一直為在一場賭局裡輸掉的一對龍鳳玉佩而耿耿於懷,若是能幫他把那對龍鳳玉佩贏回來,也算是對得起這壇子美酒了。
“你不會連賭骰子這種事情都很擅長吧,你真的是姑娘家嗎?”聽落寒說要幫他把龍鳳玉佩贏回來,夏廷昀滿眼的懷疑。
“酒坊我倒是常去,賭場我是真的沒有去過。”落寒倒是很坦白,看見夏廷昀眼中的疑惑,落寒信心滿滿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過,我認識一個人,她一定可以幫你把龍鳳玉佩贏回來的。”
“你說真的。”夏廷昀幾分懷疑,幾分驚喜。
“明日你來接我,我帶你去找她。”
“看來這壇子酒,真是值了。”夏廷昀倒是十分想看一看落寒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若是真有那麼一個人,能夠從“金銀坊”的賭聖越天問手中將那對龍鳳玉佩贏回來,那這個人一定也十分的有意思,值得認識一下。“我這就回去安排一下,把明天的時間騰出來。”
“去吧去吧,本來酒就不夠,你走了,我剛好一個人獨享。”落寒攬過酒壇子,衝夏廷昀擺了擺手,“我就不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