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絮看完日出回來一睡就睡了兩個小時。
感冒了,還生理期,上課都不清醒。渾渾噩噩了幾天好了不少,今天體測跑完八百米感冒又開始造次了。她和江曉程、黃穎儀三個人一起來的,跑完八百米黃穎儀就回去了。五十米的隊伍貪吃蛇似的拐了好幾個彎蜿蜒出來,陳絮抱著水杯吸溜吸溜流鼻涕。
江曉程轉過來,“我想喝水。”
陳絮把水杯給她,江曉程把按鈕撥上去,按下開蓋。
“你居然知道要撥這個,一般人都不知道。”陳絮說。
“因為你撥上去了啊,笨蛋。”江曉程說。
笨蛋。
她真的對越界的詞很敏感。
還有好長的隊。風呼呼地吹著,刮得臉疼。陳絮拉上衛衣的帽子,背對著太陽。江嘵程沒有帽子,陳絮挪了挪位置,替她遮住了太陽。江嘵程挨近了一點避風,兩個人頭靠在一起低著頭看手機。
吳彤在微信群問有沒有人想跟她一起去live house。
想去……但是已經和江曉程約好今晚看劇了。
下午陳絮準備出圖書館前癱在座位上看信息。
江曉程:“陳絮,sorry,我可能要咕咕了。”
江曉程:“我想跟彤姐去看live house。”
結果她跑去看live house了。
荒謬。
陳絮回,“九點之前回來就可以呀。”
明明很反感這樣的行為卻說著“好呀”“沒事呀”,違心的話讓她一陣胃疼。
天氣轉冷,飯堂推出了新品,她跟吳彤在飯堂跟螺螄粉大戰了三百個回合。
“陳絮,我要給你轉錢。”吳彤說。
陳絮哈著氣,“你給我轉錢?”
“我轉你一百二十,你監督我去圖書館,一天十塊錢。”
“你不去,錢就歸我。”陳絮接話。
“對。”
“我覺得這樣激勵機製還不夠,不如第一次十元,第二次二十元,以此類推。”
“你賺黑錢啊。”吳彤一咬牙,“行,為了我的雅思。”
因為吳彤的懶癌,陳絮賺了第一筆錢。她開了門一眼看到江曉程趴在桌上在用手機看18+動畫,慌忙調低了音量。
彆問我為什麼沒看清也知道是什麼,因為我也看過。
陳絮在椅子上放下書包,林子瑜從外麵進來,走到江曉程旁邊,“看完了嗎?還有第二部的,我找找。”
用的還是林子瑜的手機。
“找不到了,找到再發給你。”林子瑜在手機上翻了一會,回來自己的位置坐下了,“你要吃棉花糖嗎,要吃自己拿。”
陳絮本來隻想吃幾個的,吃了一個,哇,太好吃了,miamiamia吃了八九個。
她關了電腦,爬上床準備睡覺,林子瑜和江曉程還在下麵聊cp。
隻要她是我舍友,有一點超出舍友以外的情感都會讓我很難受。比如,我不想跟彆人一樣;比如,我要睡覺。
所以進度條一滿,又清零了。
舍友不是朋友,不必合群,不關我事。
學校安排了接種第三針加強疫苗,分成了不同批次。江曉程和陳絮是早上第一批,其他舍友都還沒起床,她們倆就爬起來吃著麵包過去了。
冬天穿的衣服多,擼起來老費勁了。陳絮接種完隻見到了郭弘芸,草草掃了一圈沒看到江曉程,坐到了弘芸旁邊。
為什麼要顯得過分在意她。
不是江曉程也可以。
“我們那個專題怎麼做,你有頭緒了嗎?”陳絮沒話找話。
“還沒有。“弘芸說。
“不過也不急,我們可以看看其他小組怎麼做再說。”陳絮說,“你還有多久呀?”
“我是三十五分接種的。”
“我是三十七,那我們差不多。”
旁邊坐下個人,江曉程半披著外套過來了。
“小江,怎麼過來了?”陳絮說,“我剛剛都沒看見你。”
“你沒看見我,我隻好過來找你了。”江曉程說。
反複死亡,卻又能因為一點關注起死回生。陳絮感受著無常的情緒,可以因為她一句話喜,也可以因為她無意的行為怒。情緒在這裡,線卻在那裡。
在觀察區待夠三十分鐘,她們簽了名。校門口的奶茶店推出了新的抹茶奶茶,陳絮在路上點了單,回去順道拿了。
“是抹茶欸。”陳絮喝了口,伸到江曉程麵前,她就著陳絮的手喝了一口。
“你喜歡抹茶嗎?早知道就帶你去我們那邊的宇治抹茶了。”江曉程點開公眾號,“最近有什麼好看的劇可以把你拐帶回去嗎。”
又來了。